天清晨,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洒在课桌上,却没给赵羽涵带来半分暖意。
她每隔几分钟就会往门口看一眼,手紧紧攥着课本,像一只随时准备保护幼崽的母兽。
旁边的赵羽安比平时更沉默,头埋得几乎要碰到桌子,指尖反复抠着课本边缘,把那一页纸抠得发皱。
当林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赵羽涵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但这次,林渊没有故意装出痞气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局促,双手攥着书包带,眼神里甚至带着点 “视死如归” 的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在全班同学好奇的目光里,一步步走到赵羽涵桌前。
“赵羽涵同学,对不起!”
林渊深深鞠了一躬,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让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赵羽涵愣住了,连一直埋着头的赵羽安也微微抬起了头,眼神里满是茫然。
林渊直起身,脸上满是诚恳的懊悔。
“昨天我不该突然来找你,更不该说那些没分寸的话打扰你哥哥。我知道我的行为很幼稚,给你们带来了困扰,现在郑重向你和赵羽安同学道歉。”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
“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弥补不了什么,也不奢求你们立刻原谅我。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主动打扰你们,会和你们保持距离。”
赵羽涵盯着他看了很久,才缓缓松开攥紧的课本,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她没说 “原谅”,也没说 “不原谅”,只是陈述了事实。
林渊连忙点头。
他又转向赵羽安,声音放得更轻。
“赵羽安同学,昨天吓到你了,对不起。”
赵羽安的身体猛地一颤,又迅速低下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指尖却攥得更紧了。
林渊见状,没再多说,再次对赵羽涵说了句“对不起”,便匆匆转身离开,背影甚至有些狼狈。
林渊走后,教室里的窃窃私语渐渐响起。
赵羽涵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哥哥。
“哥,你没事吧?”
赵羽安摇了摇头,却把脸埋得更深了。
林渊的道歉不仅没让他觉得宽慰,反而像一根刺,扎醒了他——那天他看着妹妹挡在自己前面,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说的“你们兄妹性格不一样”,更是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提醒着他的懦弱和没用。
他死死盯着课本上被自己抠出的那个小小缺口,仿佛那是他内心破洞的具象化。
为什么妹妹可以那么勇敢地挡在他面前,而他却连抬起头说一句“没关系”都做不到?
他甚至……甚至还需要妹妹的保护。
你们兄妹性格挺不一样的。
那句话反复在耳边回响,不是嘲讽,却比嘲讽更刺骨。
它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他努力想要掩盖、连自己都不愿直视的疮疤。
是啊,不一样。
天差地别。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来。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哥?”
赵羽涵担忧地唤他。
赵羽安没有回应,几乎是逃离般冲出了教室,将妹妹关切的目光和教室里那些或好奇或不解的视线统统甩在身后。
他需要空间,需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需要找一个角落,独自舔舐那翻涌而上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自厌和羞耻。
他一路跑到教学楼后鲜有人至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大口喘息着。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周身的寒意。
他抬起手,指尖深深插入发丝,用力拉扯着头皮,试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