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李逋便悄悄回到陈三家中。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见鲁老正坐在桌边,似乎在等着他。
“回来了。”鲁老道。
李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布袋,里面装着半数蛊精。他将布袋递给鲁老:“这些蛊精您收好,带着陈三一家去京都吧。”
鲁老接过布袋,眉头微皱:“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走?”
李逋苦笑道:“我还有事要办,暂时走不了。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再去京都与你们汇合。”
鲁老叹口气:“公子,世间不平事太多,遇到危险别逞强,量力而行,无愧于心即可。”
李逋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正说着,陈三从里屋走出来,脸上灰突突的,手里端着一碗冒热气的小米粥,冲李逋嘿嘿傻乐:“李……李兄弟,喝粥!”
李逋心里一暖,接过粥碗,道:“谢谢陈三哥,粥煮得真香。”
陈三挠了挠头,笑得更加开心:“嘿嘿,娘子教我煮的,喝粥饱肚肚!”
鲁老看着陈三,眼中闪过无奈,他低声对李逋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伍长一家的。”
李逋将粥碗放下:“事不宜迟,你们早点动身吧。路上小心,到京都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自会去找你们。”
鲁老站起身:“好,我们这就出发。”
李逋目送鲁老和陈三一家悄悄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李逋才朝孙家宅院的方向走。等赶回孙家时,天已蒙蒙亮,角门外拴着匹马,停着一台轿子和四个轿夫。
进门后,一个中年男人的立在孙家墙屏后等候。那男的皮肤蜡黄,颧骨高耸,李逋从他身边走过,他那目光像挑牲口一样,充满贪婪和算计。
“小青苗,你也是孙家的人?”男人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是谁?”李逋停下脚步,用‘懵懂’的眼神望他。
“官牙张维平,奉命来孙公镇收缴祭童。”
“你来的巧,我就是祭品。”李逋心想,真是想吃饭有人递筷子。
“祭灵司的梅执事正与孙族长洽谈,咱们稍等片刻。”张维平抚过李逋的额头,动作看似轻柔,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张维平低下头,见李逋眨巴着眼打量自己,心里不禁有些诧异:“这个小青苗倒是有些奇怪,竟不怕我。”
他眯起眼睛,问道:“你叫什么?”
李逋故作天真地笑笑:“俺叫陈三两。”
张维平道:“陈三两?挺有意思的名字。”
正说着,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走出来,身后跟着个女孩。那女孩穿着粗布衣裳,脸上抹灰,看起来脏兮兮的,正是乔装打扮好的孙洛川。
她低着头,装作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中年妇女走到张维平面前:“这是新到的花苞,您瞧瞧,可称是上品成色。”
张维平伸手捏起孙洛川的下巴,仔细打量,满意地点点头:“嗯,确实不错。”
孙可望站在梅故身后,弓着腰,脸上堆满笑容,低声道:“梅执事,我们孙家这些年也算是尽心尽力,为祭灵司办了不少事。不知…不知能不能让族里的子弟,到祭灵司当个差?”
“都是什么人啊?”
“两个男孩,刚过十五岁,初境灵武士,还未种下蛊虫。”
“哦?不到十五岁的灵武士?倒是有点意思。”梅姑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不过,老孙头,你可别为了塞人,在这儿跟我夸大其词。”
孙可望连忙摇头,语气诚恳:“梅姑明鉴,小的哪敢在您面前胡说八道?这两个孩子确实是族里百年难遇的天才,小的也是想着,他们若是能进祭灵司,将来必定能为梅姑多多效力。”
梅姑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利弊。
她缓缓说道:“既然你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