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欣然接受:“驱虎吞狼而已,倒是李兄此去凶险,要多多小心。”他转身回柴房搬出米面,支起大锅,招呼被解救者:“愿意回家的现在就走,愿意随我去官衙告状的,等咱们吃饱后,就随我去衙门!”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还能行动的孩童互相搀扶着站起身,眼中虽然还带着恐惧,但更多的是对自由的渴望。那些被折磨得麻木的女人也慢慢抬起头,眼中逐渐有了光亮。
李逋走到孙洛川身边,见她仍故意不看他,嘴角微微抿着,显然还在生气。
他清了清嗓子,作了个揖:“孙大小姐,刚才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罪。”
孙洛川依旧不吭声,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显然不打算轻易原谅。李逋挠了挠头,灵机一动,从地上捡起几个木棍,用菌丝粘合在一起,组成个人形玩偶:“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道歉木偶’,你看,它还会跳舞呢!”
说着,他用菌丝操控木偶,木偶立刻扭动着身子,不断的鞠躬道歉,时不时还跳动滑稽的舞蹈:“娘子,别生气啦!李逋是个大笨蛋,刚才那一巴掌打得他自己都心疼啦!”
孙洛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又强忍着不笑出来。她故意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糊弄小孩。”
李逋见木偶攻势失效,索性两腿外八字岔开,突然开始横着蹦跳起螃蟹舞:“洛川你看,俺这是东海特产的大闸蟹!”房梁上忽传来一声闷笑,菌丝“咻“地缠住山君的胖腰,把它从梁上拽了下来。
“笑我是吧?”李逋拎着炸毛的山君晃了晃,菌丝在猫尾巴尖打了个蝴蝶结。
“洛川看好了,我给你表演个《胖猫戏珠》!”说着捡起一个瓦罐,黏在山君两只爪子上,菌丝缠着它在空中转圈。
“李娃子,你竟敢戏弄本大王。”
菌丝糊住山君的嘴,李逋藏在猫后:“我还准备了一首道歉诗,专门为你写的。”他抑扬顿挫地念道:“洛川仙子莫气恼,俺真笨得赛乌龟。求求姑娘开天恩,饶了小的这一回。若是来生恨不消,俺变烧鸡碗里蹲!”
孙洛川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出声,捶打他:“胡诌的什么歪诗,你这人真是没个正经!”
李逋见她笑了,趁机说道:“不生气了?”
孙洛川瞪了他一眼,但眼中已没了之前的怒意:“谁说不生气?我回去肯定会向太爷爷告状的!”
“别呀!”李逋眼神转头:“这样,我为你做一首诗。你别告状,要不然那老头非拆了我不行!”
“我可不想听你那歪诗?”
“谁说这是歪诗。”李逋清清嗓子,郑重的念道:“此诗名为《洛川吟》:洛神川上踏雪行,眸裁星河剑裁霞。补天试手云为甲,青女素娥独一家。”
洛川眼眸神采闪动:“这真是你为我写的?”
王猛站在一旁咂摸:“诗倒不错,可听着怪怪的,韵律不对,好像是几首诗摘出的句子,强行组成的。”
李逋一脚把他踹走:“就你话多,粥煮好了,赶紧施粥去。”他额头上冒出冷汗。
此诗确实是强行拼凑,首句取李白“素衣惊尘“之姿,二句借李贺“剑光照空天自碧“的锐气,三句嵌辛弃疾“看试手,补天裂“的豪情,末句借李商隐“青女素娥“意象收束。
匆忙之下,多少是差点意思。
王猛施粥一个人忙不过来:“李兄帮帮忙别在那儿打情骂俏了。”
孙洛川脸一红,瞪了眼李逋,转身快步走向王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