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守卫们听了顿时喜笑颜开:“尤爷,是否留几个人守船?”
李逋道:“不必,有我和船主守着,你们尽情去快活吧,别忘了五天之后来渡口集合。”
守卫们高呼万岁,呼朋叫友,揣着银子一刻也忍不了,跑下船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孙洛川嘴角上扬,悄悄瞥了李逋一眼,发现他的脸色苍白,明显是贫血的症状。
等看不到守卫的背影,李逋从尤管事身上搜出钥匙,来至货舱,打开舱门,浓烈的粗盐气息裹着海腥味扑面而来。只见整座货舱犹如垂直的蜂巢,四层铁笼在昏黄的鲸油灯下泛着冷光。
最顶层的是“青苗“舱,舱里全是七八岁的男童,他们蜷缩成团,手腕脚踝扣着带倒刺的铁环。第二层“花苞“舱,那些少女被摆成仰躺的姿势,惨白的面庞在盐晶反光下宛若瓷偶。第三层则是成年女子,她们头发系在一起,手心穿绳,十人一组拴在舱壁的铁环上。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被喂了迷药。
李逋道:“为了杀菌,预防疫病,每层夹板都铺着粗盐,好专业的做法。”
孙洛川推开舱内一扇小门,里面是成排的尸体,都悬挂在铁钩,盐霜覆盖的皮肤下透出诡异的蜡黄色。每具尸体脚底都插着铜管,下方悬着的陶罐接取从尸体上滴落的油脂。
她指尖发颤:“用尸油炼制的迷魂药!”
李逋问尤管事:“我问你,你们是怎么贩人的?”菌丝收紧,不断折磨着他神经。
尤管事眼神求饶,李逋解开缠绕在他喉结处的菌丝。
“我们是从...从牙栈,也就是官牙或私牙,收取货物,每七日灌一次迷魂药。船沿漕河出海北上,半月内必须到达大荒,货物是卖给草原部落或大荒的矿主,用来换取皮草、灵玉、赤涅等物。然后再将换取的物资,运回中洲贩卖,每趟船的底线是两百人,超出的部分,船主可得十五股,船上各人共分七股,还有四十股是祭灵司的……”
“你们一趟最多赚多少?”
“现在天下动乱,生意好,去年一趟,净利获白银千万两。”
李逋越听越心惊,一条船打着漕运的旗号,游南游北畅通无阻,已形成了一条规模庞大而严密的产业链。
“你刚才说的船主是什么人?”
“船主姓蒲,乃泉州蒲氏子弟,名叫蒲达曼,驾驭潮信蛊,是五转蛊修,我劝你们把老夫放了,不然等船主醒了……”
“少废话。”
李逋菌丝缠住他的喉结,心中思考对策。这么多人要救,若是一一将他们唤醒,肯定会惊动船主。最妥当的办法就是杀了船主,掌控这条船,方可无忧救人。
李逋虽然不知道五转蛊修有多强,但看慕容烬就知道了,要是在不动用问蛊情况下,他恐怕连慕容烬一招都接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