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正是。”
关菱撩开帘幕,见湖面上已被堵得水泄不通,各色画舫挤在一起,船头船尾都是人,探头往这儿瞅。
她笑道:“要上彩楼,怕是不容易呀。”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几名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船头上,喊道:“秦姐姐,是哪位公子为你写的歌?莫藏私,让妹妹们见见,雨露均沾呀。”
关菱脸颊绯红:“柳公子,看来您今晚是走不成了。湖上十二座画舫的花魁都想要您的诗呢。”
果然,不一会儿,其他画舫的花魁们纷纷派人来请。
有人送来美酒,有人送来珍馐,还有人送来肚兜……
一名身穿红衣的花魁站在船头,故作娇羞,老鸨儿代她喊道:“小公子,我家女儿愿出两千两,求您一首诗!”
另一名绿衣花魁身前的老鸨也不甘示弱,高声道:“去你娘的骚蹄子,我家愿出三千两!”
两边老鸨各不相让,开启骂战,各种污言秽语,简直是不堪入耳。
关菱叹了口气,问李逋:“公子,不如这样,您就在妾身的画舫上,为她们写诗如何?不然,这污言秽语怕是不会停的。”
李逋倒是无所谓:“给钱就行。”
关菱看向老鸨儿,老鸨不情愿的去请各舫花魁登船。面对各色美人环绕,李逋心如止水,只因铜臭喷香。
“林浣收钱,王猛起笔。”
他念着,王猛挥毫泼墨,一口气写了十几首词,从《雨霖铃》到《望海潮》,从《八声甘州》到《玉蝴蝶》,每一首都引得花魁们连连叫好。画舫内外,琴声、歌声、掌声交织在一起,湖面上灯火辉煌,宛如琉璃仙境。
这动静惊动彩楼上贵公子与贵妇人们,忙差下人去寻找因由。
当李逋念完最后一首词后,借着酒意,抢过王猛手中的笔,在船上的素绸屏风写下几行大字。
关菱半天认不出来,只得问:“小女子才疏学浅,请问公子写的是什么?”
李逋翻个白眼:“没文化真可怕。王猛你念给她听。”
王猛想笑又不敢笑,道:“公子,小人不识字。”
李逋大声喊道:“自此日起,凡有井水处,尽可歌柳词!”
这话狂妄,但在场姑娘却都认为恰如其分。李逋心道:“柳三变呀,柳三变,在异世我替你扬名,也算折我冒名顶替之罪吧。”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对李逋的词作心服口服。
这不,有个身穿锦袍的小胖子跳上船,高声喊道:“艳词流曲,什么、什么…之音”
他说个开头,好像是忘词,回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师爷。
那师爷一脸无奈:“艳词流曲,靡靡之音,不堪入目!这等俗物,也敢妄称‘凡有井水处,尽可歌柳词’?真是大言不惭!”
小胖子连声附和:“对对对!”
王猛起身笑道:“两位兄台,不知有何高见?”
小胖子有些心虚,但身旁的文人却低声催促:“公子莫怕,不过是个写艳词的,穷酸一个!今夜,怎能让他抢咱们的风头!”
小胖子被文人一激,顿时挺直腰板。
他高声道:“知道我是谁吗?”
二人摇头:“不知道。”
小胖子拍拍胸口佩戴的金徽,金徽上画着三兔共耳的纹路:“小爷张墩墩,家父张望龙是河西三途昌的东家!”
李逋低声问:“三途昌是什么?”
王猛道:“河西最大的私人武装商团,票号就叫三途昌。”
张墩墩傲然道:“算你有眼光,我张家虽世代经商,却也懂得圣贤之道,岂能容你这等俗物,玷污士林!”
李逋问:“你想怎么样?”
张墩墩道:“想怎么样?哼!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王猛揶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