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把,皆是全胜。
李逋嫌双陆太慢,打个哈欠,起身让林浣收钱:“张公子,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再叙。”
张墩墩一把拉住李逋的袖子:“不行!你不能赢了就跑!咱们换个玩法,直接赌骰子,比大小!你敢不敢?”
李逋挑挑眉,心道:“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
张墩墩道:“还是按之前的规矩,我输了一局一千,你输一局,钱全归我!”
李逋点点头:“平局我可不掏钱。”
第一局,张墩墩抓起骰盅,用力摇晃几下,猛地扣在桌上。他掀开骰盅,骰子停在“四”和“五”上,合计九点。
李逋接过骰盅,轻轻一晃,骰子停在“五”和“六”上,合计十一点。
张墩墩脸色一沉,咬牙道:“等等!我要换骰子!”
李逋同意,结果小胖子不到一个时辰,把他身上的银票、金印、玉佩,甚至连腰间的玉带都给输掉了。
张墩墩气得直拍桌子:“这骰子有问题!”
李逋笑道:“张公子,骰子可是你的,怎么会有问题?”
张墩墩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李逋的鼻子骂道:“你……你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法!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赢!”
李逋摊摊手,一脸无辜:“输不起是不是?”
张墩墩怒道:“谁输不起!不行!再来一局!我就不信这个邪!”
李逋摇摇头:“张公子,你身上已经没什么可赌的了,难道还要押上自己的裤子不成?”
众人闻言,顿时哄笑起来。
张墩墩气得浑身发抖,对手下喝道:“去!把我房里那个锦盒取来!”
师爷闻言,脸色一变,犹豫道:“公子,那东西可是……”
张墩墩怒目圆睁,厉声道:“少废话!快去!”
手下不敢再多言,匆匆离去。
师爷连忙劝阻:“少东家,那宝贝非同小可,若是输了,恐怕不好向老爷交代啊!”
此时的张墩墩已经输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去劝言,
他推开师爷:“滚!今日不杀一杀这小子的锐气,我就不姓张!”
半盏茶后,侍从抱着一个锦盒赶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张墩墩掀开盒盖,露出里面一柄青铜错金银灯。
李逋仔细打量这盏灯。
灯的整体造型是一头卧牛形状,牛身线条流畅,姿态沉稳,双角高高翘起,巧妙地设计成导烟管。灯盘为圆形,灯罩能推移开合。灯身上以错金银刻着十个鸟篆文字,李逋看不懂,但觉得此灯与赵臣送给他的避厄陶灯有几分相似之处。
王猛望着灯上的字,喃喃念道:“灵武戍边罢,千里故墟明。”
在场之人闻听,无一明白,只以为此物不过是件精美的古董而已,就连张墩墩可能也是这样想。
李逋看向王猛,王猛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此灯名为归墟引,又称还乡灯。据古籍记载,当初武王禅位后,带领驿差深入大荒,镇压蛊神,特为每位随行的驿差铸就一柄还乡灯。此灯是驿差们与大荒蛊虫抗衡的重要法器,张家在大荒中有商队,或许是从某个遗迹中寻得此灯,却不知其真正的用途。”
李逋问:“能卖多少钱?”
王猛道:“无价之宝!”
张墩墩见两人贴耳交谈,心中愈发焦躁:“嘀嘀咕咕什么!你到底敢不敢赌?若是不敢,就趁早认输,把刚才赢我的东西都还来!”
李逋白他一眼:“张公子既然拿出这等宝物,我们自然奉陪到底。不过你若是输了,可别后悔。”
张墩墩冷哼一声:“少废话!我河西三途昌天下闻名,家大业大,区区一盏破灯算什么!”
李逋道:“好,谁后悔谁是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