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见三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口,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快进来吧,外头冷。”
李逋拱手道:“打扰了。”
妇人摆摆手:“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芦花,去把干衣裳拿来。”她转身揭开锅盖,热气裹挟着菖蒲的清香扑面而来:“正好煮了菖蒲水,都喝一碗驱驱寒吧。”
李逋四处观察。
只见东墙供着一尊斑驳的泥塑神像,香炉里积着香灰,想来是日日供奉。墙角几捆菖蒲旁堆着晒干的益母草和艾叶,梁上除了风干的鲫鱼,还悬着几串用红线系住的桃木小弓。西墙木架上整齐摆放铜剪、麻线和几个写着‘蛇蜕、蜂房’字样的陶罐。
妇人舀了热腾腾的菖蒲水递过来:“趁热喝。”
几人喝罢热汤后,芦花捧着三件粗布衣裳,递给他们:“旧了点,你们莫要嫌弃。”
李逋接过,还没道谢,就见母女走出屋子,顺手合上门。
李逋先给陈三换上,衣服刚刚好。至于他穿这套衣服,袖子则要长出半截,下摆几乎盖到膝盖,活像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
慕容烬倒是合身,手不停在布料上摩挲,呵呵傻笑。
李逋冲山君努努嘴。
山君道:“大冬天的,怎么还有发春的味道?”
慕容烬瞪它一眼:“你这肥猫瞎说什么?”
山君跑到李逋背后:“虚伪的人族。”
李逋笑道:“看来芦花姑娘的父亲,定是位与陈大哥和慕容兄一样魁梧的汉子。”
换好衣服后,慕容烬见芦花正在院中晾晒菖蒲,蹭过去搭话。
芦花转头,吓了一跳,侧眼见到李逋,不禁笑出来:“这位小哥穿我爹的衣裳,好像戏台上长袖娘娘!”
目光转到慕容烬时,她突然皱起眉头:“哎呀,你这领子”说着,她便伸手把翻进去的衣领整理好。
慕容烬僵在原地,脸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就在这当口,李逋敏锐地注意到,在慕容烬被翻出的衣领上,赫然用金线绣着一个工整的“信“字。
‘驿传司信客!’李逋心惊,见慕容烬傻乎乎的望着芦花,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芦花娘亲端来几碗黄澄澄的粟米饭,配着一碟腌渍的芜菁和一盘风干的咸鱼。饭食粗粝,却冒着腾腾热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那碗鲤鱼肉,油花在汤面上打着转,散发出久违的荤腥香气。
“几位将就用些。”
妇人将肉碗往客人面前推推。
芦花眼巴巴地望着肉碗,刚伸出筷子,就被娘亲用眼神制止:“让客人先用。”
慕容烬放下碗筷,霍然起身:“我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人已大步流星走向院外。
不到半个时辰,院门外就传来沉重的拖拽声,几人看去,只见他扛着头野猪回来。芦花娘亲惊得说不出话。
李逋摇摇头:“果然是美人顾盼,好汉添胆啊。”
芦花拍手雀跃:“慕容大哥好生厉害!”
李逋凑到野猪前,还没开口,就见慕容烬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他一把按住野猪:“都别动,让我来!你们等着吃肉便是。”
李逋翻个白眼:“这话说的,我可本来就没打算帮忙。”
只见慕容烬挑水、劈柴、烧火、杀猪,忙的不亦乐乎,哪里还像个受伤的人。芦花娘亲看不过去,要上前帮忙也被他请到一边坐下。
山君跳上桌案上指挥:“肋排切的太小,后腿肉整个留给本大王……”
芦花从柴堆旁抽出一把苇草,灵巧地分成几束:“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斗草吧?”
李逋选了根草茎,俩人较劲时,他手腕一抖,草茎应声而断。
芦花大喜:“赢了!”
慕容烬咧嘴笑道:“芦花妹子人美手巧,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姑娘。”
李逋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