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憋着笑,抬手指向街尾。
李逋望去,见孙洛川正站在糖葫芦摊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串串红艳艳,亮晶晶的山楂糖果。眼神黏在糖葫芦上,挪都挪不开。
李逋大步走过去,冷不丁在她耳边问:“没带钱?”
孙洛川下意识应了声,随即反应过来,忙正色道:“小孩子才吃这玩意。”说完,她抬脚就要走。
李逋也不拦她,只是扭头对卖糖葫芦的老丈道:“全要了。”
老丈一愣:“客官,这一扎可有五十多串。”
李逋摸出一块二两的碎银:“不用找。”
他扛着那垛糖葫芦,慢悠悠地跟在孙洛川身后,山楂的果香混着糖壳的焦甜气息,在风里飘散。
孙洛川的脚步越来越慢,突然转过身,向李逋伸出一只手。
李逋将一串糖葫芦递过去:“不是小孩子才吃吗?“
孙洛川看着李逋,恶狠狠地咬下一颗,含混不清地嘟囔:“咬死你个野娃子,我恨死你个呆子了。”
说着说着,孙洛川眼眶不知为何突然红了,泪水滚滚涌出。
李逋无语,不知自己哪里做错,正要开口问,恰巧巷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他扭头望去,只见先前送皇甫允执去京兆尹大牢的司卫,此时浑身是血,头发披散,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那司卫扑在李逋脚前,嘶声道:“大人,皇甫家的死士当街把犯人劫走了。”
李逋觉得不对劲,弯腰扶起他。
他心中明白,高杆、庞墩被害一案,从始至终都不是在为二人讨公道,而是钟离、慕容、澹台三家暗中联合,欲借此案,适当的打击皇甫士族的势力,来换取相应的利益。
皇甫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李逋和王猛深入研究过皇甫士族,发现这个家族,历代的掌权者都善于谋划和隐忍,而今自己吩咐司卫将皇甫允执送去京兆尹,这实际上跟放掉他没什么区别。于理于势,皇甫家也不会在此刻轻举妄动,袭击司卫,切走犯人,这无疑是在激化矛盾!
“你看清楚了?确定是皇甫家的人?”李逋沉声问。
谁料话未说完,那名‘重伤’的司卫突然抬头,眼如蛇瞳。李逋与之对视,只觉浑身僵硬,无法动弹!那司卫掏出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入他的心脏。
李逋身躯直挺挺倒下,不断喘息,口鼻中喷出血沫。
问蛊自行启动,衍化领域。
问之法则迅速覆盖整个巷子,然而为时已晚,李逋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恍惚间,他看到孙洛川的算珠如暴雨般射向刺客,而王猛正拼命呼喊……可他听不清,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神识空间也在逐渐崩塌。
苦海倒灌,元神开裂,心神相连,心死则神灭。
“野娃子,我不要你死!“孙洛川扑到他身旁,取出乾坤锥,晃动镇魂铃,全力催动心猿蛊。
孙洛川双手结印,口中不断溢出鲜血:“心猿.春秋现!!!”
溯回法则如涟漪般扩散,笼罩住方圆一丈空间。
刺入心口的匕首、濒临破碎的元神空间……这一切如同被水浸透的墨画,在溯回法则的冲刷下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横贯虚空的光阴长河,河水由无数记忆碎片汇聚而成,浪花中翻涌着过去的剪影。
孙洛川现在境界太低,无法使用心猿蛊的神通,只得利用禁忌,向蛊虫祭祀。
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乾坤锥上,掷入光阴长河:“祭寿三十载,以此为锚,溯回一刻!”
一丈空间内,长河倒卷,光阴逆流。
李逋猛地睁开双眼,乾坤锥飞回他手中,未来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眼见那刺客抬头,他立刻侧过脸,避开灰白蛇瞳,乾坤锥掷出,扎入刺客身体。刺客大惊,抽身想要后退,却被菌丝缠住,试图挣扎,却发现蛊虫无法催动。睚眦剑出鞘,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