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封丘秘陵’,李逋曾在野史上看到过。
相传,在司马炟继位之初,朝局动荡。其叔父邺城王司马曜受五斗米教蛊惑,联合北地豪强起兵夺位。
司马炟难以抵挡,被迫将首都南迁金陵。
后来,在南方士族的全力支持下,司马炟起兵北伐,击败司马曜,重夺帝位。战后,为示‘感激’,亦或是政治妥协。分封宗室时,将司马诸王皆封于中洲和北地,而南国竟未设一王。
自此后,大江以南的门阀世家进入鼎盛时期,至今不衰。
司马曜在败亡前,曾在封丘附近秘密修建地宫陵墓,将财宝和神器藏于其中。朝廷曾多次派人搜寻,却始终未能找到秘陵所在。
李逋原来只当这是荒诞传闻,未曾想竟确有其事。
他狐疑道:“双炀城离京都不远,朝廷就没发现其居心不良吗?”
崔玉解释道:“当时中都洛城只是陪都,朝廷设在西京长安。况且十几年前奉天司遭遇重创,这事你应该听慕容烬说过。边关截杀驿传司一常姓少年时,虽是皇甫家主带队,但真正的主力是‘南斗六星’中,号称七杀星的祝寒卢前辈。”
他顿了顿,继续道:“师尊曾说过,若祝寒卢不疯,奉天司主这个位置他更合适。”
“祝寒卢?”
“他是祝夜山司长的父亲,人称天下第一刀。”崔玉道:“祝前辈输掉比试,道心破碎,直接走火入魔,见人就杀,牵连北疆数万生灵。所以当时朝廷根本没关注双炀城,也没人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羯胡城主竟有如此韬略和野心。”
“现在动手,也不晚。”李逋道。
“不急,羯杨只是肘腋之疾,贾氏才是心腹大患。”崔玉道。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店小二上楼通报:“几位大人,邺城王府派使节传王令。”
崔玉冷笑道:这邺城王好大的架子,向司卫传王令?”
三人来到楼下,只见一名身着锦袍的使者站在堂中,手捧帛书,神色倨傲。
使者见他们下来,竟不行礼,皱起眉头:“邺城王令:尔等于明日辰时,前往北郊无底洞觐见,不得有误。”
使者宣读完旨意,仍带着一堆随从站在原地,看样子是要‘讨赏’。
崔玉纵然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上楼前对李逋说:“你来处理。”
李逋冲杜长旗使个眼色,杜长旗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那使者道:“邺城王府的人,就值这几个铜子儿?”
站在最后面的杜长缨夺过银票,拿出几个铜钱抛入空中,嗖嗖几箭,箭矢正中方孔,铜钱钉在墙上。
使者慌忙将王旨扔下:“好...好得很!奉天司果然名不虚传!咱们走着瞧!”言罢,立刻带着随从逃走。
杜长缨捡起王旨,递给李逋。
杜长旗,笑道:“办事还是太鲁莽了。”
他说着揽住弟弟肩膀,压低声音道:“这种时候,应该激怒他们,只要动手,就是行刺司卫,随意栽个罪名,就是夷灭三族。对这种狗腿子,不能客气。”
杜长缨听着不说话,一直点头,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不想学这些腌臜手段。
兄弟俩说话间,李逋已回到楼上,又看了一遍王旨,露出笑意。崔玉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夜探无底洞。”
时值夜半,李逋等人避开宵禁巡街的兵丁,潜至城墙根下。
仰头望着高耸的城墙,李逋正暗自盘算着如何攀越,却听崔玉低声说:“走。”话音未落,他背翅一震,凌空而起,无声无息地掠过城碟。
柳氏念咒,化作一缕水雾,顺着墙根悄然渗过城墙。杜长旗兄弟则紧随其后,施展土遁,身形沉入土中,消失不见。
转眼间,城下只剩李逋一人呆立原地:“我…怎么过去?我还没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