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念及至此,李逋决定还是先进城去看一看再说。
片刻后,城上守将查验令牌无误,放下吊篮。李逋将马交给斥候,坐上吊篮进城。
守将亲自将他带到王府。经过议事厅时,李逋瞥了一眼,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杨聪!
那个曾在双炀城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家世子,此刻竟身着清河国军服。
守将把李逋带到偏殿暂歇。
李逋拿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递过去。守将喜笑颜开,接过银票。
“上差还有什么想问的,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双炀城的兵马,什么时候到的清河?”
“回上差,双炀城兵马于三天前进驻本城。”
“他们来了多少人?”
“足足五千精兵和一名高阶演军数师,我王准备让其把守西门,正面对抗邺城王贾泽的主力。”
“我可听说羯胡兵最是骄悍,让他们对抗主力,不怕他们临阵倒戈?”
“上差有所不知,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王爷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来事儿。光是给羯胡军的犒赏,就不至洒了几百万两雪花银。”
李逋在京城中,没少听澹台静说起这位清河王,澹台静时常将他视为偶像。
这清河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虽不善兵事,却深谙人情世故。整日里不是设宴饮酒,就是邀人赌钱,在各路势力间左右逢源,深受欢迎。有人曾打油诗编排他:一首歪诗写的,两把骰子溜的,三两黄酒灌的,四方关系摆平的。
也正是靠着这点‘俗趣’,司马攸保全清河一地太平十余载。
等待片刻后,亲卫传令:“大王,请李司卫去议事厅一叙。”
李逋踏入王府议事厅时,见沙盘已经换成酒桌。
清河王司马攸端着酒杯迎接,大着舌头道:“上差驾到,未曾远迎,老夫自罚三杯。”
李逋眼神扫过杨聪。
杨聪故作醉态,眼神却清明得很。他意味深长地看李逋一眼,拱手道:“李司卫咱们又见面了,近来可好?”
李逋入座:“托世子洪福,好的很。杨城主安好?”
杨聪道:“家父大病初愈,正在双炀城安歇,有劳挂心。”
李逋挑挑眉毛:“不对呀,我刚从邺城回来,见到杨城主和杨副城主。”
司马攸一愣,笑道:“司卫醉了。”
李逋道:“大王,我没喝怎么就醉了?”
司马攸摆摆手,脸色阴沉下来:“不知李司卫为何事而来!”
李逋道:“贾泽意图叛乱,攻打清河,朝廷派我来提醒大王加紧戒备。”
司马攸猛地将酒杯掼在地上,瓷片四溅,喝骂道:“朝廷,狗屁朝廷!他们根本就不管!”
贾泽本为并州刺史,后夺取邺城,受封邺城王。那时司马攸就隐隐感觉不对,大概春分之时,他在京都的暗桩传回消息,说贾泽又奏请朝廷,将其亲信王弥,推上并州刺史的位置。
得到这个消息后,司马攸当即意识到大事不妙。
贾泽手握两州兵马,以他的张狂性子,谋反作乱是迟早的事。因此司马攸连连上书朝廷,请求援助,可始终没有回信。
无奈,他为求自保,只好将一个儿子送入邺城,充作质子,试图缓和局势。
司马攸早已布下两手准备。
他一面在贾泽面前示弱,争取喘息之机;一面暗中与杨渊联络,耗费巨资才说动双炀城出兵相助。
至于双炀城是否会倒戈相向?
他笃信绝无可能,因为若清河国覆灭,双炀城唇亡齿寒,岂能独善其身?
杨聪拍案道:“贾泽那贼子,手握邺城、并州,坐拥北地一半兵马。若是让他吞掉清河,恐怕下一个就是双炀城!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杨家岂会不懂?”
司马攸闻言,上前两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