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老弱妇孺,能征发的不到一半人。可这里旧制盛行,凡读过书,中过所谓的童生、秀才,皆不愿服役。”
李逋道:“给钱呗,钱多自然就有人来了。”
崔玉道:“就你聪明?现在打地基的劳工,除去粮食,每人一天十个钱,一个月就是300钱。现在市面上一两银子兑1000~1200钱,你算算,这待遇还算差?”
跟着鲁老的陈团团奶声奶气的插话:“大人太小气了,在我们作坊,女工一天就有七十个钱那。”
关菱忙蹲下身子,捂住她的嘴:“小孩子,不许乱说。”
崔玉笑叹:“我可没李司卫这么有善心,建造丰都城预算只有两百万两,自然要省着花。”
正说着,前方传来喧哗声。
一个司卫快步来报:“大人,侯氏学子带人游行,抗议征发苦役!”
崔玉目光一冷:“把县令叫过来,我要问话。”
这时,只见一队人马抬着个巨大的牌位,上书:先祖圣师侯明经之位。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迎面走来。
为首的三人,赫然是李逋在鸟羽山见过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那状元郎高声道:“侯氏牌位在此,先圣对朝廷有功,先帝下旨开恩,凡本县士子皆不受徭役之苦!”
杜长缨喊道:“崔大人说过,凡秀才以上服役者,每日多十文钱,你们还闹什么?”
那榜眼冷笑:“圣人云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尔竟敢以铜臭辱我等学子,岂非沐猴而冠者乎!”
杜长缨听不懂,骂道:“狗日的,说人话。”
探花上前半步,指着他:“巧言如簧,颜之厚矣!尔等不过一牵马武卒,朝廷鹰犬,也配妄议圣贤遗泽?”
这句话杜长缨听懂一半,他当即抽出铁尺,就要冲上去。
崔玉拦住他,懒得跟这些所谓的读书人解释。
等县令侯从善迈着四方步,慢悠悠赶到,崔玉才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
侯从善道:“下官不知。”
崔玉道:“让他们回去,我既往不咎。”
侯丛善道:“人心所向,还请恕我无能为力。”
崔玉语气温和下来:“侯兄,你的建议我同意。崔某许诺,当此城建成之日,五成官吏就从当地这些读书人中选拔。”
侯丛善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只是下官无心之言,大人说笑了。”
杜长缨揪住他的衣领:“你踏马到底想干什么?”
侯丛善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崔玉厉声喝道:“放手。我叫你放手!”
杜长缨松开手,一使劲将侯从善推倒在地。
崔玉盯着侯从善:“侯县令,侯大人,我再问一次,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服筑城役?”
侯从善爬起来,扶正冠帽,整理衣衫,慢条斯理的回答:“本县士族自有祖宗之法在,还望崔大人采纳。一,凡读书人皆不服役;二,考校官吏,所有典籍必须出自南北二圣,侯明经,孔无邪之手。若大人应允这两条,下官有信心说服学子不再闹事。”
崔玉突然大笑,那笑声听得侯从善阵阵发寒。
“从此刻起,你这县令不必做了!”
“求之不得。老母年高,正需下官回去尽孝,告辞。”
侯从善刚转身,崔玉击掌。两名司卫如狼似虎冲出,一左一右将他架住。
“你顶的好啊。”崔玉转头看向众学子们:“给你们一刻的时间,不散者后果自负。”
众学子不但不退,反而齐声高诵:“君子固穷,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杜长缨脸色大变。
慕容烬也清楚崔玉根本不是在开玩笑,当初徐州虎贲营三万人一夜覆灭,就是出自崔玉的谋划,这可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主!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