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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逋忙回:“由心而发,我对大人的敬仰,那真是如大河之水滔滔不绝……”等他马屁话说完,崔玉脸色忽然一正:“来人,把李无咎拉下去,立杖四十!”
“杀人啦!”
“再喊?立杖八十!”
李逋捂住嘴,恨恨看向崔玉。
崔玉道:“别这么看我,小小年纪便巧舌如簧,贪钱如命,挨点板子对你日后有好处。”
结结实实挨下八十大板,李逋捂着屁股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回家。刚出门就撞见慕容烬,还没说话,就被他拽回府衙。
崔玉见慕容烬又折返回来,眉头拧成疙瘩:“你个黑汉?怎么又来了,我都说过那事不靠谱!”
慕容烬二话不说,把图纸倒在地上,挑出来一张,在案几上摊开。
这是一幅陈旧的三面环水城池图,他粗壮的手指戳着图纸:“上古之时就有人这样干过!不信你问他!”
崔玉和李逋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安静。
李逋嘴角抽搐:“啥事啊?”
“王猛没给你说?”崔玉突然反应过来:“我给忘了,那时候你不在。”然后,崔玉将慕容烬试图利用‘太初岁序筑城’的想法,悉数告知李逋。
这传说李逋是在古籍中看到过。
因太岁可与同类连接,以灵气衍生大造化,若利用其筑城,那连接者必须牢记城池各处细节,一旦有所偏差,后期麻烦众多。
李逋看看慕容烬,指着城墙拐角一处古怪凸起:“这叫什么?”
慕容烬挠头吭哧半天,没答出来。
“这叫马面。大哥,你看得懂图纸吗?”
“看不懂我不会背?”
“字都认不全十个,你背这玩意儿作甚?”
“太岁让我背的!”
“得了。无咎,我问你一句话,你对太岁筑城的事怎么看?”
李逋沉吟半天,摇头不语。
崔玉见状,闭目揉着太阳穴:“我看你俩都不靠谱,还是等景略回信吧。”
快熬到快天明,李逋灌下浓茶,眼珠瞪得通红。耳边环绕着慕容烬如雷的鼾声,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声震屋瓦,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崔玉半躺在榻上,闭着眼眉头紧锁,耳中塞着纸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崔玉突然直起身:“给我抽他!”
李逋装聋作哑地端起茶盏,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崔玉拿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一百两,干不干?”
李逋屁股半悬空,不理会他。恰在此时,风信堂司卫急匆匆捧着一摞信笺闯入。
崔玉接过来:“黑汉,起来了!”
慕容烬没睁眼,只应一声,头又栽下去。
崔玉二话不说,抡圆胳膊,扇在他脸上,黑脸汉咂咂嘴,翻过身继续酣睡。
李逋终于忍无可忍,和崔玉左右开弓,巴掌声在厅内回荡。
慕容烬猛然睁眼,条件反射踢出一脚,李逋整个人飞出去,狠狠撞在柱子上。他疼得龇牙咧嘴:“有没有搞错,你怎么不踢他?”
慕容烬起身:“回信了?”
崔玉阴沉着脸点头,三人围到案前,只见那信札堆起来足有两尺多厚:“景略这家伙这是要刨太岁的根啊。”
李逋刚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蝇头小字:
六百年前,叛王李煌下界,集九太岁筑西京城。灵气汇聚,太岁筑城,城砖夜长,街衢自移,七日之内,筑城墙九重,造坊市一百零八。后李煌兵败身亡,九太岁为司马元贵所掘,与族人共食之,享无穷人寿,故而家族长盛不衰,终熬死玄炎帝而篡位。
后司马元贵,为景国大祭司,执掌祭灵司,退居幕后,钻研续命之道,躲避驿传司追杀。西京沦丧,化为绝地后,此老贼被驿传司大令尹李长庚所斩……
崔玉看到这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