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碗,舀起那洼暗红色的血水,顿了顿,看向众人。
“看好了。”
他将碗中浑浊的血水,缓缓倾倒在自己制作的过滤器上。
暗红色的液体流过最上层的沙子,颜色似乎变浅了一丝,但依旧浑浊。接着,液体渗透下去,经过黑色的炭粉层……奇迹发生了。
当水滴终于穿过所有过滤层,一滴滴落入最下方承接的陶片时,那水,竟然变得……清澈!
虽然还带着一点点微黄,但与之前那污秽的血水相比,简直如同神迹!
“清……清了?!”那个干瘦男人猛地扑到近前,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盯着陶片里积蓄的、那一点点珍贵的清澈液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另外几人也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烈看着那过滤器,又看看周哲苍白而沉静的脸,眼神中的敬畏更深了。
周昊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他伸出相对干净的手指,蘸了一点过滤后的水,放在鼻尖闻了闻,腥臭味几乎消失了。他犹豫了一下,用舌尖轻轻碰了碰。
没有异味,只有久违的、水的甘洌。
“可以喝了。”他宣布,“但每次喝之前,最好用火烤过,煮沸。”他补充了一句,知道现在条件不允许,但理念要先灌输。
幸存者们早已渴得眼睛发绿,得到许可,立刻用找到的完整些的贝壳、小陶罐,小心翼翼地接水喝。那清澈的水流入喉咙的瞬间,几个人几乎要哭出来。这不只是解渴,更是一种在绝望中看到“秩序”与“希望”的震撼。
干瘦男人喝得最急,呛得直咳嗽,他抹了一把嘴,看向周哲的眼神充满了狂热:“您……您是祖灵派来拯救我们的吗?”
周昊没有回答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他默默地用过滤后的水清洗自己腿上的伤口,剧烈的刺痛让他嘴角抽搐,但他一声不吭。清洗完毕,他找了些看起来相对干净的、具有止血效果的草叶(脑中那冰冷的背景音提供了模糊的植物识别信息),嚼碎敷在伤口上,再用兽皮条重新紧紧包扎。
做完这一切,他才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暂时避免了最致命的感染风险。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片广袤而危险的原始森林。水,只是第一步。食物,是下一个必须立刻解决的难题。废墟里能找到的零星食物,支撑不了几天。
“我们需要食物。”周昊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稳定人心的力量,“不能坐吃山空。”
烈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猎手特有的跃跃欲试:“我知道哪里能找到吃的!东边的林子边缘,有片浆果丛,还有机会抓到钻地鼠!”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另外两个男人的附和。作为部落的猎手,进入森林狩猎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不行。”周昊直接否决。
烈的脸色瞬间涨红,像是受到了侮辱。他握紧了拳头,脖子上青筋绽起:“为什么不行?怕死吗?不去找吃的,我们全都得饿死!”
“去,可能会死得更快。”周昊平静地迎视着他愤怒的目光,“你以为刚才那几头妖狼,就是这片土地上最危险的东西?”
烈噎住了。他想反驳,但妖狼那恐怖的鳞甲、猩红的瞳孔和嗜血的嘶吼,还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森林深处,有更强大的存在。”周昊指了指那片幽暗的、仿佛巨兽张开大口的森林,“我们现在的状态,进去就是送死。”
“那怎么办?等死吗?”烈梗着脖子,语气冲得很。
周昊没有动怒,他艰难地挪动身体,指向废墟外围,靠近森林但相对开阔的一片区域:“我们不去深处。在那里,设置陷阱。”
“陷阱?”烈皱紧眉头,“挖坑?那只能抓到最蠢的钻地鼠,而且费时费力。”
“不是简单的坑。”周昊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他画了一个简单的杠杆结构,一端绑上诱饵,另一端用藤蔓连接着一个用柔韧树枝做成的活套,或者一块用藤蔓吊起的重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