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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无法劳作的老人和受伤者,以及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同样分得足以维持生存的份额。
他甚至特意将几块最嫩的肉和最甜的浆果,分给了草芽和另外几个瘦弱的孩子。
整个过程公开、透明。有人看着自己分到的食物,又看看别人,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因为所有人都看到,昊自己留下的,是和其他参与管理的核心成员(如烈、岩)一样,中等偏下的份额,他甚至没有给自己多留一块肉。
那个之前眼神闪烁的壮汉,看着自己手中分量十足的食物,又看看昊面前那份简单的份额,脸上闪过一丝羞愧,默默地低下了头。
岩看着这一幕,心中震动。他以往在部落,分配多以勇武和亲疏而定,何曾见过如此……“规矩”的分配方式?这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秩序和凝聚力。
烈则是毫不犹豫地拿起自己那份食物,大口吃了起来。他对昊的决定,从来都是无条件的信服。
食物分配完毕,没有人争抢,没有人抱怨。一种奇异的、名为“公平”的氛围,在营地中弥漫开来。人们开始默默地进食,眼神中的焦虑和茫然减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和……归属感。
就在这时,一个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里的女人站了起来。她年纪约莫三十许,面容姣好却带着沧桑,眼神温和而坚定,穿着一身虽然破旧但收拾得十分干净的兽皮衣服。她叫嫘,是新来者中的一员,平时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帮着处理一些杂务。
她走到昊的面前,手中拿着几片宽大柔软的树叶和一小捆柔韧的树皮纤维。她向昊微微躬身,声音轻柔却清晰:“昊,我看到您和烈他们,身上还有与妖狼搏杀时的擦伤,并未好好处理。我……我懂得一些用草药敷治伤口的方法,或许能帮上忙。”
昊看向她,点了点头:“有劳了。”
嫘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她走到烈身边,示意他坐下,然后熟练地用树叶蘸着清水清洗他手臂上一道不算深的划伤。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清洗完毕后,又从随身的一个小皮囊里取出一些捣碎的、不知名的草药,仔细地敷在伤口上,再用柔韧的树皮纤维轻轻包扎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这片血腥废墟格格不入的细致与温柔。
烈有些僵硬地坐着,他习惯了伤痛自愈,或者随便抓把泥土止血,从未被人如此细致地照料过,古铜色的脸上竟微微有些发烫。
昊静静地看着。他看到嫘处理伤口时那专注的神情,看到她使用的草药虽然原始,却明显是经过甄选和处理的,并非胡乱使用。这是一个有着宝贵经验的人。
“你懂得草药?”昊问道。
嫘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被坚韧取代:“我的……以前的部落,有一位老巫医,我跟随她学过一些。可惜……”她没有再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她的部落恐怕也遭遇了不幸。
昊看着她,又看了看营地中那些因为劳作和战斗而难免带伤的人们,心中有了计较。
“从今天起,由你负责照料伤患,识别和采集有用的草药。”昊做出了任命,“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烈或者岩,他们会协助你。”
嫘愣了一下,随即眼中迸发出明亮的光彩,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我一定尽力!”
这一刻,不仅仅是烈、岩、禹,连嫘这样拥有特殊技能的人,也找到了自己在部落中的位置和价值。
昊看着眼前这些逐渐凝聚起来的人心,看着他们眼中开始燃起的、不仅仅是求生欲的光芒,缓缓说道:
“部落的强盛,从不系于一人之身。真正的力量,在于让每一颗星辰找到自己的轨道,最终汇聚成照亮黑暗的星河。”
阳光彻底驱散了晨雾,温暖地洒落在营地每一个角落。人们开始按照各自的分工忙碌起来,挖掘防御沟的号子声,处理木材的敲击声,孩童偶尔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充满生机的、名为“希望”的乐章。
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