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他像一头躁动的火豹,在正在操练的“火师”小队间穿梭。“想象妖兽已经扑到墙下!你们这样慢吞吞的,是在给它们送肉吃吗?”
他麾下的火师,如今已扩充至百人,皆是部落中最精锐彪悍的战士。他们不再像以往那样散漫地练习个人搏杀,而是被分成了十人一队,进行着一种全新的、名为“城墙防御协同”的操演。
有的小队在练习如何快速通过临时搭建的、模拟城墙的木质高台;有的在练习如何两人一组,一人持着用厚重兽皮蒙在木框上制成的“大盾”掩护,另一人则用削尖的长矛从盾牌间隙向外捅刺;还有的则在演练当有同伴受伤时,如何迅速将其拖离战线,并由后备人员补上位置。
场面有些混乱,甚至笨拙。习惯了猛冲猛打的战士们,对于这种需要严格配合、约束个人勇武的战法,显得极为不适应。不时有人因为步伐不一致而撞在一起,或者因为掩护不到位而被“敌方”(用草绳绑成的假人)的“攻击”(木棍)碰到。
“蠢货!”燧人氏冲到一组配合失误的战士面前,怒目圆睁,“你的盾为什么歪了?你知不知道,你歪这一下,你身边的兄弟就可能被妖兽撕开喉咙!”他一把夺过那面练习用的大盾,亲自示范,“站稳!腰腹发力!眼睛盯着前面,用余光注意你同伴的位置!你们是一个整体,不是一头头独狼!”
他虽然脾气火爆,骂得凶狠,但教导得却极为认真。他将昊灌输给他的理念,用战士们能理解的最直白语言吼出来:“记住!以后守城,靠的不是你一个人能砍死多少妖兽!靠的是我们所有人像这悬巢的榫卯一样,牢牢扣在一起!让那些畜生爬不上我们的墙,就算爬上来了,也要把它们砸下去,捅下去!”
汗水浸透了战士们的皮裙,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但在燧人氏的高压督导和反复演练下,一种新的、名为“纪律”与“协同”的种子,开始在这支队伍中萌芽。他们的动作渐渐从生涩走向熟练,彼此间的配合也开始有了些许默契。
燧人氏看着手下儿郎们的进步,尽管嘴上依旧骂骂咧咧,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满意。他走到一堆昊指导下初步制作完成的、被称为“滚木”和“礌石”的物件前。滚木是选用的粗壮树干,表面嵌入了尖锐的石片;礌石则是挑选的沉重石块。虽然简陋,但想象一下它们从数丈高的城墙上呼啸而下的场景,燧人氏仿佛已经听到了妖兽骨断筋折的哀嚎。
“还不够……”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目光投向山谷之外,投向黑风山的方向,那股好战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还得想办法,让火……烧得更旺,更远才行。” 他想起了昊提及的“灵火投掷器”,心中充满了期待。
山谷之内,一派热火朝天。筑城之念与防御升级,如同给这个新生的部落注入了双重的强心剂。希望的火焰与钢铁般的意志,在这里交织。
然而,在远离山谷喧嚣的部落边缘,一些负责照料老弱和处理杂务的女子们,却开始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寒意。
一阵带着明显凉意的山风穿过山谷,卷起地上的落叶。一个正在整理兽皮的年轻女子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双臂,裸露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阿母,好像……突然冷了不少。”她对着身边一位年长的妇人说道。
老妇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向天空,原本明亮的秋日阳光,似乎也黯淡了几分,天际尽头,隐约有灰沉沉的云层在堆积。她皱了皱眉,脸上深刻的皱纹里嵌满了忧虑:“是啊,这风……带着股透骨的凉意。往年这个时候,还没这么冷呢。怕是……寒季要提前来了。”
这悄然降临的寒意,像一层无形的阴影,开始悄然侵蚀部落刚刚升腾起来的火热气氛。兽皮虽然能御寒,但数量有限,且并非所有人都能分到足够保暖的。若是在以往,他们只能硬扛,用体温和意志去对抗严寒,每年寒季,部落都会因此减员。
而现在,拥有了火,拥有了悬巢,他们似乎有了更多的选择,但也面临着新的挑战——如何让这近千人的部落,安然度过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