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瞬间,竟“呼”地一下,腾起一缕细微但确凿无疑的火焰!火苗呈现明黄色,跳跃着,迅速将那一小团苔藓吞噬,散发出微弱的热量,并伴随着一股草木燃烧特有的焦糊气息。
整个过程,不过弹指之间。
从撞击到生火,干脆利落,仿佛本该如此。
台下学子们看得分明,许多人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生火,尤其是用燧石生火,对于经历过苦难岁月的人族而言,并非什么稀奇事。甚至有几个来自擅长此道的部落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觉得这太过简单。
然而,昊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们的表情凝固了。
只见昊放下燧石,又从讲台上拿起一根前端被削得略尖的硬木枝,以及一块质地相对较软的木板。他将木枝尖端抵在软木板上的一块浅凹处,双手合十,开始用力、快速地搓动木枝。
“沙……沙……沙……”
木枝与木板摩擦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单调而持续。昊的动作稳定而有力,但他的神情依旧平静,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
十息、二十息、五十息……
讲台上,只有木枝摩擦的沙沙声,以及昊沉稳的身影。那硬木枝与软木板接触的地方,因为高速摩擦,开始微微发热,甚至冒出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青烟,但预想中的火焰,却迟迟未曾出现。
一些学子开始感到手臂发酸,仿佛那持续搓动木枝的是他们自己。更多人则是面露疑惑,看看那早已熄灭的苔藓灰烬,又看看仍在徒劳摩擦的昊,不明白圣师为何要演示这种效率低下、且看似徒劳无功的方法。
前排,那位灰袍老道嘴角的不屑之意更浓了,几乎要哼出声来。‘钻木取火?洪荒初辟时,先祖无奈之法耳!既有燧石之便,何须效此愚行?简直……’ 他摇了摇头,觉得纯粹是浪费时间。
就连燧人氏,眉头也皱得更紧。他看着昊那稳定却无效的动作,心中那股疏离感渐渐被一丝不解取代。‘圣师此举,意欲何为?燧石取火,迅捷便利;钻木取火,费时费力,此乃稚童皆知之事。他为何要在此等庄严之地,演示这落后之法?’
他身为火道大罗,一念之间便可点燃万里荒原,对于这两种原始的取火方式,内心深处其实都带着一种俯视。只是出于对昊的尊重,他才耐着性子继续观看。
终于,在过了近百息,连台下不少学子都开始感到不耐时,那木枝与木板的接触点,才终于泛起一点微弱的、暗红色的光点,并有缕缕青烟持续冒出。昊适时地停下动作,小心地将一些准备好的、更为干燥易燃的碎木屑凑近光点,轻轻吹气。
又过了几息,一缕微弱的火苗,才姗姗来迟般,在木屑上升起。
整个过程,与之前燧石取火的干脆利落,形成了鲜明而残酷的对比。
昊放下手中的物事,轻轻拂去掌心的木屑。他依旧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再次环视全场,将台下学子们脸上的疑惑、不解、甚至是一丝隐藏的轻视,以及前排燧人氏的沉思、灰袍老道的不屑,尽收眼底。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那新生的、微弱的火苗在静静燃烧,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就在这片寂静与疑惑达到顶点时,昊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清泉击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心底,带着一种直指事物本质的力量:
“燧石相击,火星溅落,触之即燃,须臾成火。”
“钻木不息,耗时良久,力竭方见,星火燎原。”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实质,扫过每一张面孔,最终落在了燧人氏身上一瞬,然后缓缓问出了那个看似简单,却仿佛蕴藏着雷霆万钧之力的问题:
“二者皆可得火,其理——何在?”
“……”
大殿内,落针可闻。
方才还觉得简单甚至可笑的学子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是啊,为何?为何燧石就能瞬间点燃,钻木就要如此费劲?他们从小如此使用,长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