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桩悬案,也是他职业生涯中一个醒目的污点,间接导致了他后来一系列的调查受阻,最终心灰意冷……
它怎么会在这里?在一具据说已坐化千年的古尸手中?
沈锐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旧伤开始发出灼热的痛感。他强迫自己上前,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他无视了周围老道们低低的吸气声,目光死死锁在那把枪上。没错,绝对没错。他甚至能想象出握持它时,虎口贴合那个刻痕的触感。
他的视线缓缓上移,掠过那干瘪的胸膛,颈部,最终落在那张脸上。
面部肌肉同样干瘪收缩,勾勒出清晰的颅骨形状,嘴角的皮肤却奇异地向上牵起,形成一个清晰无比的、闭目微笑的表情。那笑容并非慈悲或祥和,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仿佛看穿了千载光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就在沈锐的呼吸因为眼前的超现实景象而微微停滞的瞬间,正前方,一位一直闭目不语、须发皆白的老道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浑浊,却又深邃得如同这青城山的古井,直直地看向沈锐,仿佛早已等待了无数岁月。
殿外,山风穿过林隙,发出呜咽般的低啸。
老道长的声音苍老、沙哑,每一个字却都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也敲打在沈锐紧绷的神经上:
“沈警官,”他顿了顿,嘴角似乎也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与那肉身像的笑容遥相呼应,“我们等你七十四代了。”
“七十四代……”
那苍老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在幽暗的殿阁里层层回荡,撞在古老的梁柱上,渗入冰冷的石壁里,最后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沈锐的耳膜。
等你七十四代了。
沈锐的背脊瞬间僵直,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尾椎骨窜起,闪电般掠过全身,让他左肩胛下的旧伤猛地一阵抽搐般的锐痛。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如同水银,压迫着他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长明灯的光晕在那张干枯含笑的脸上跳跃,明明灭灭,使得那抹笑容愈发显得高深莫测,带着一种洞穿时空的、非人的诡异。
等他?七十四代?开什么玩笑!
他是沈锐,前国际刑警,受过最严格的逻辑和证据训练,他的世界是由弹道轨迹、指纹鉴定、犯罪动机和跨国追捕构成的。即便经历过再多无法解释的战场巧合,目睹过再诡异的超自然传闻,其核心也最终会被证明是人为的阴谋或尚未破解的科学现象。可眼前这一幕……一具据称千年不腐的尸身,握着他三年前失窃的配枪,还有一个老道士用传承了七十四代的口吻,说在等他?
荒谬!这一定是某种精心策划的骗局,一个针对他的局。目的是什么?恐吓?阻挠?还是因为他回国前仍在追查的“幽灵船”那条线上未尽的线索?对手的手已经能伸到这片与世隔绝的深山古观里了?而且用如此……离奇的方式?
他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刀,刮向那位开口的老道长,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任何一丝表演的痕迹。但那老道长的眼神浑浊却平静,如同古井无波,与那肉身像脸上凝固的诡异微笑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呼应。其他围观的年老道士们,依旧沉默,眼神里的敬畏与探究更加浓重,仿佛沈锐的出现,本身就是某个古老预言应验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沈锐的声音出口,才发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强行将其压下,恢复了惯常的冷硬,“解释清楚。关于这把枪,关于这具尸体,关于你们所谓的‘等待’。”
他刻意用了“尸体”这个词,而非对方尊称的“祖天师”,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近乎挑衅的质疑。
老道长对于他语气中的锋芒并不在意,只是微微垂下眼帘,诵了一声低沉的佛号(或者说某种道号),才缓缓道:“天师坐化前留有法旨,肉身不倒,待掌心‘异铁’现世之日,便是‘引路之人’归来之时。吾等后人,世代守护于此,已历七十四代。今日,‘异铁’已显,沈警官,你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