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毒虫啃了。苔藓倒是长势喜人,很快覆盖了一小片,绿油油的,看着就还是很像抹布。
但段恒生乐此不疲。偶尔有一两颗朱瘴果苗顽强地存活下来,都能让他高兴半天,围着那点嫩绿转悠好几天,嘴里念叨着:“快快长,长大了结果子,爹给你找点好肥料……”
他甚至异想天开,试图驯养蝎尾兔。他抓了几只活的,用坚韧的毒藤编了个笼子关起来,每天投喂它们喜欢吃的黯淡苔藓。结果没几天,这几只兔子就因为“抑郁”(段恒生猜测)或者不适应圈养环境,相继口吐白沫抽搐而死,成了他的储备粮。
“看来养殖业暂时是搞不起来了。”段恒生惋惜地啃着烤兔腿,“还是老老实实打猎吧。”
除了种田,他还开发了不少娱乐活动。
比如,用质地坚硬的兽骨打磨成一副……呃,勉强能看出是棋子的东西,自己跟自己下“瘴气之地版五子棋”。规则自己定,赢了输了都算他赢。
比如,对着水潭练习《梵音度厄》,当然,只运转心法,不发出声音,免得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他发现这样练习,对精神力的掌控似乎更有好处。
比如,研究“黑暗料理”。他将不同毒物的肉、内脏、甚至毒腺,按照不同比例搭配烤制或者炖煮,美其名曰“开发新菜系,提升毒抗多样性”。结果往往是上吐下泻幻觉丛生,或者直接挺尸。
好在系统奶妈依旧坚挺,总能把他从食物中毒的边缘拉回来,顺便记录下哪种搭配毒性更猛烈,哪种搭配纯粹是难吃。
他还给洞府里经常出没的几种小毒虫起了名字。那种总是试图偷吃他肉干的速度飞快的多足蜈蚣叫“小强”;那种色彩艳丽喜欢在水潭边照影子的毒蝶叫“阿紫”;那种藏在石缝里一有动静就缩回去的盲眼蜘蛛叫“怂包”。
偶尔,他会跟“小强”赛跑,追得它满洞府乱窜;或者对着“阿紫”自言自语,吐槽正归子那老乌龟的种种不是;又或者故意吓唬“怂包”,看它瞬间缩成一团的样子取乐。
小日子,居然就这么被他过得有滋有味,甚至透出几分诡异的悠闲来。
只是,在那些夜深人静,或者对着篝火发呆的瞬间,一些熟悉的面孔和场景,总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
老和尚济圆那半死不活敲着木鱼的样子,步便宜一边肉疼一边掏丹药的抠搜劲,突眼和大嘴那两个夯货嘿咻嘿咻练功的傻样,铁柱那傻狗叼着骨头流哈喇子的蠢相……,此刻回想起来,都带着一种遥远的不真切的温暖。
“也不知道那老和尚死了没有?步便宜的清瘴丸估计早就卖脱销了吧?突眼和大嘴别被人骗去挖矿了。铁柱那傻狗,可别饿死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洞府里显得格外清晰。
想着想着,他会摇摇头,失笑一声。
“卖卖批,怎么还矫情上了。”他用力咬了一口手里烤得焦香的如今已对他毫无威胁的蝎尾兔肉,咀嚼着,感受着那熟悉的奇异香味在口中蔓延,“老子在这里吃香喝辣(自认为),长生不老,跟个筑基大佬比命长,这剧本,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他站起身,走到洞口,拨开藤蔓,望着外面永恒不变的灰黑色瘴气,以及更远处那仿佛亘古存在的筑基威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混不吝的笑容。
“正归子老乌龟,你就好好守着吧。看咱们谁先熬死谁!”
“等哪天你嗝屁了,老子一定出去给你立个碑,就写:最佳看门员正归子之墓,其敬业精神,感天动地,与山峦共存,与日月同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