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他爹,这……这怎么才这么点?还尽是些次货?”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焦急。
陈满仓闷声不响地坐在院里的小凳上,看着货担,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是赵老五?”王桂花试探着问。
“嗯。”陈满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瞎搅和!把价钱抬起来了,收货却抠抠搜搜。山里人现在也精了,好货都捂着,想卖高价。”
“那咱……咱也加点价?”王桂花迟疑着说。
陈满仓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行。加价容易,以后想降就难了。山里人看重的是个长远和实在。我今天加了价,明天赵老五不收了,我难道还能把价降回去?那不成戏弄人了?以后谁还信我?”
他顿了顿,看着那些品相不佳的山货,叹了口气:“今年……怕是挣不了去年那个数了。能保住本钱,稍微有点赚头,就算不错了。”
王桂花听着,心里像被泼了一瓢凉水。地里今年收成差了些,这一条收山货的来钱路子,也被人堵了大半。她看着丈夫疲惫的身影,没再抱怨,只是默默地将那些山货分类、晾晒。日子再难,总得往下过。
夜色渐浓,陈家小院里弥漫着一股山野的气息,却再也闻不到往年那种收获的丰足与喜悦。陈满仓的计划被打乱,收入预期大幅降低,这无疑给这个本就因年景不佳收入大减的家庭雪上加霜。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多了一副急于求成、不计后果的担子。在这收货博弈中,破坏规矩比建立规矩,要容易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