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着哈欠、显然还没完全清醒的梁识,低声问道:“梁师兄,这月考……究竟如何考法?都考些什么?要考几日?”
梁识揉了揉眼睛,努力驱散睡意,答道:“考两天。地点嘛,就咱们这三个班的学堂和那三间讲堂。”
他继续道,“考的内容大抵是仿着院试的规矩来。第一日,上午考一篇四书文,下午是一篇经义文。第二日,上午是经史策问,下午有时是律赋,有时是赋贴诗,有时是时论算学结合。”
听到这详细的科目安排,陈青文的心不由得沉了沉。四书文和经文是根本,他不敢松懈;试帖诗讲究格律典故,正是他的弱项;律赋他只熟悉部分常考重点;而那经史策问,更是要贯通经史,结合时务发表见解,最是考验学子的功底与见识。
梁识看他面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宽心,头一次考,尽力便好。咱们丙班,多半都是垫底的,习惯了就好。”他这话虽是安慰,却也更直接地揭示了竞争的残酷。
梁识的话语非但没能让青文放松,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那股倔强。
他不想习惯垫底,更不想辜负父母那沉甸甸的期望和自己离家求学的初衷。
自那日起,陈青文的生活节奏变得更为急促,仿佛一张拉满了的弓。
他几乎放弃了所有休憩玩乐的时间。清晨,他必定是第一个到讲堂晨读的人;
上午刘教习的课他认真听讲,有疑问不解的地方就追着老师问;
午后,他不再仅仅是练字,更多的时间用来揣摩四书文的破题、承题,推敲试帖诗的平仄押韵;
晚间,躺在床上,他还会在心里默背经义,或是想着今日所学。
他甚至连赵铁柱邀他一起练习笛子也婉拒了,只说待考完再好好练。
他的刻苦,梁识和赵铁柱看在眼里,佩服之余,也不由自主地被带动着多用了几分功。连默默跟在后面的孙浩,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看书的时间更长了。
书院月考的日子也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