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
到了书院,先去斋舍管理处报了到,然后便朝着他们居住的斋舍走去。
斋舍里已经到了不少人,青文和孙文斌道别,各自前往自己住的房间。
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青文放下东西赶紧开窗通风,打了水,开始擦拭床铺、书桌。
刚收拾得差不多,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说笑声。
“哈哈,青文!你竟比俺还早!”
人未到,声先至,正是赵铁柱。
他扛着个大包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好家伙,才几天不见,看着更精神了!”
他嗓门洪亮,震得窗纸似乎都在响。
“铁柱你也更壮实了!过年没少吃好吃的吧!”
两人正说着,门口光线一暗,一个身着月白长衫、身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李逸之。
他看到他们,嘴角微弯,点了点头:“青文,铁柱,新年好。”
“逸之兄!”青文和赵铁柱同时招呼。
青文注意到,李逸之的气质似乎比年前更显沉稳内敛,想必升入甲班,对他而言也是新的挑战与起点。
“逸之,你明天就要去甲班了?感觉如何?”赵铁柱好奇地问。
李逸之淡淡一笑:“甲班确需更多自省之功。”
他目光转向青文,“青文,升入乙班是好事,经义策论需更加用心。”
“多谢逸之兄提点,我省得。”青文认真应道。
最后到来的是梁识。
他提着行李,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疲惫与喜悦的光彩。
“梁兄,你可算来了!”赵铁柱嚷嚷道,“就等你了!看你这一脸喜气,过年捡到金元宝了?”
梁识放下行李,先与众人相互拜了年。
听到赵铁柱的打趣,他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晕,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家中长辈……在过年时,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
“哟!”
“真的?恭喜梁兄!”
斋舍里顿时热闹起来。连一向沉稳的李逸之也露出了笑容,拱手道贺。
“是哪家的姑娘?快说说!”赵铁柱最是心急。
梁识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掩不住笑意:“是……是县里一位经营书铺的东家的女儿。”
“家父与那位世伯是旧识。姑娘……性情贤淑,略通文墨。”
他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满是满足。
“书铺东家?好啊!梁兄,你这以后看书买书可方便了!”赵铁柱打趣道。
李逸之微笑道:“书香门第,甚是相宜。”
青文也由衷道:“梁兄,恭喜了!”
梁识向众人拱手:“婚期定在下半年,秋收之后。届时若诸位同窗得暇,万望赏光喝杯水酒。”
“梁兄的喜酒那必须喝啊!”
“一定一定!”
众人纷纷应和,斋舍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青文也真心为梁识感到高兴。
他看着梁识脸上那混合着羞涩与幸福的光彩,心中不禁微微触动。
成家立业,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学子来说,是一个既遥远又临近的话题。
梁识迈出了这一步,仿佛也预示着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新的学期,就在这夹杂着离别愁绪、同窗情谊和对未来隐隐期待的氛围中,悄然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