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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满仓话语简短,却让青文感受到了沉甸甸的支持。
孙文斌和赵友良很快找到了另外两名今年也要赴考的童生。
一位姓章,约莫二十岁,面容老成,话不多;一位姓杨,十九岁上下,看起来颇为精干。
五人互相结保,又请了一位相熟的廪生作保,报名之事顺利完成。
院试的日子近了,青文便再次告别父母,与孙文斌结伴到县城与赵友良、章童生、杨童生汇合。
五人齐聚,登上赵家的马车,车轮滚动,向着府城进发。
马车里,气氛热烈。
赵友良是个闲不住的,掏出准备好的点心和果子分给众人:
“来来来,都别客气,路上还长着呢!大家都尝一尝!”
章姓童生拘谨地道谢,杨姓童生则笑着接过:
“赵贤弟真是周到,跟着赵贤弟,咱们这趟可是享福了。”
赵友良哈哈一笑:“出门在外,互相照应嘛!”
“府城有家‘文曲客栈’,我家与掌柜的熟悉,环境也清净,离考场还近!”
“我家已经提前订好了房间,我们直接过去即可。”
“如此甚好,省去许多麻烦。”
“多谢赵贤弟了!”
青文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和村庄,听着车厢内友人们的谈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一丝不可避免的紧张。
这次,有经验丰富的孙文斌同行,有豪爽热情的赵家打点一切,陈满仓便放心地留在了家中,未再跟着一道。
再次踏入“文曲客栈”,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墨香、汗味与焦虑的气息扑面而来,比前年更显拥挤和喧闹。
客栈大堂几乎成了临时的学子交流场,三五成群的年轻人聚在一起,高声谈论着。
“听说了吗?今科主考乃是学政周大人,最重经义实务!”
“可不是!我特意将《方舆纪要》又温习了三遍,就怕他出这等题目。”
另一个角落,几个学子正围着一位年长些的秀才,恭敬地请教:
“张兄前年高中,不知这策论破题,有何诀窍?”
那秀才捻须微笑,正欲开口,却被一阵更大的喧哗打断。
原来是又一辆马车到了,新来的学子提着大包小箱的书箧涌入,小二忙不迭地迎上去:
“各位相公,这边请!”
赵友良显然是熟客,掌柜的亲自迎上来,满面笑容:
“赵公子,您可来了!您定的三间上房一直给您留着,清净向阳,保准您休息好!”
“有劳掌柜。”赵友良笑着拱手,随即招呼自家伙伴,“文斌兄,青文,章兄,杨兄,咱们先安顿行李!”
他们穿过人群时,听到旁边两个学子正在唉声叹气:
“唉,我这心里实在没底……”
“彼此彼此,只盼明日去孔庙上香,圣人能多多庇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