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诗会”,眼睛就亮了,这正是他擅长且喜欢的场合。
赵友良和梁识也觉得新鲜,想去见识见识。
孙文斌和青文等人自然也无异议。
诗会果然比想象中随意些。揽月轩临水而建,晚风徐来,桂香隐隐。
到场的除了几位中年文士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据说曾是翰林院编修),还有十来个像他们一样的年轻学子。
起初是几位前辈出题,或咏物,或抒怀。
张鹏按捺不住,在一轮咏“残荷”的环节中率先应和了一首。
他本就心思灵巧,又存了表现之心,诗作虽稍显雕琢,但用词新颖,意境也算别致,倒是引得那位老翰林微微颔首,说了句“后生可畏”。
这让张鹏兴奋得脸颊微红,偷偷看了同伴们好几眼。
轮到自由唱和时,气氛更活跃了。
有人提议以“等榜”为题,道尽此刻学子心境。
这个题目可谓戳中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思。
一时间,有人写忐忑,有人写期盼,也有人强作豁达。
梁识也凑热闹诌了一首打油诗,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赵友良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擅此道。
孙文斌沉吟片刻,也作了一首,风格沉稳,表达了“但尽人事,各安天命”的意思。
轮到青文时,他本不想出头,但见众人目光望来,尤其那位老翰林也含笑看着他,便也不好推辞。
他想起这几日的见闻,想起贡院里的煎熬与市井间的鲜活,心中有所触动,便以“静候”为题,写了一首五言律诗。
诗中未有焦躁,反而透出一种经历沉淀后的平静与对未来的期许,虽无华丽辞藻,但气韵平和。
那老翰林听了,多看了他两眼,缓缓道:“心静则明,不急不躁,是读书人应有的样子。”
诗会散时,月已中天。
回客栈的路上,张鹏还沉浸在方才得到肯定的兴奋中,话比平时多了不少。
梁识笑话他“尾巴翘上天”。
孙文斌和青文讨论着诗会上几位前辈的点评,觉得受益匪浅。连章、杨二人也觉得开阔了眼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