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可以算李承乾绝对铁杆,对其的话也是向来深信不疑。
裴行俭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快步走了过来。
“陛下,那您需要什么?臣这就去准备。”
李承乾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此刻他嗓子都快着火了。
“水,先给朕弄点温水。”
两个沙场猛将,立刻手忙脚乱忙活,片刻后,温水就弄了过来。
由裴行俭,轻轻喂给李承乾。
喝了几口后,嗓子干疼缓解一些,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心中思考了一下,就自己着外伤最怕的就是伤口感染,因此主要还是要以消毒为主。
不过同时一定要先知道伤口具体情况。
想到此处,看向二人。
“酒精还有吗?立刻取来一些。”
这东西用来给伤口消毒的事,已经传至全军。
不过因为这东西并不被传统中医所理解,所以还属于信就用,不信就不用的阶段。
也是没办法,李承乾一直太忙,对于这种事实在没心思关心。
“有的。”
裴行俭在怀中掏出来一个手掌大葫芦,晃了晃:“这些应该够了吧?”
“嗯。”
说着李承乾再次活动了一下身体:“扶朕起来。”
北向辉连忙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靠坐在软枕上。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李承乾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咬着牙缓了好一会儿,看了看身上各处伤口上都包扎了绷带。
“守约,解开绷带,朕看看伤口什么样了。”
随着裴行俭将伤口绷带逐一解开,李承乾疼的都恨不能将牙咬碎。
“停!
先先别解了!”
声音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同时大口喘着粗气:“给给朕朕找块干净的布来。”
北向辉见状,二话不说,一声从自己内袍下摆撕下一条白布,三两下叠成厚厚一块。
“陛下,给!”
李承乾接过布块,二话不说直接塞进嘴里死死咬住。
而后朝裴行俭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闷哼。
“继继续!”
裴行俭见状,咬了咬牙,手上度不由快了几分。
待所有纱布全部解开后,李承乾嘴里的布块已经被咬得深深凹陷,冷汗早已浸透了鬓。
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缓了好几回,双眼才重新聚焦。
由上至下看了一下伤口,上半身基本上都还好,有的已经隐隐开始长出新肉。
但当看到最严重之处,心下不由一凉。
被火药灼烧过的伤口,焦黑的死肉与新生嫩肉纠缠在一起,同时边缘渗着淡黄色的组织液。
玛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伤口都不用想了肯定是感染了。
整不好这条腿就得废了。
想到此处,咬了咬牙,目前唯一办法,就是将腐肉剜掉,同时用酒精消毒。
至于剩下就得听天由命了,反正只要烧,自己是必死无疑。
“取小刀来,在烛火上烤过,帮朕把这块肉剜下来。”
这处理伤口办法,在军中倒也算常见。
不过李承乾失血太多,如果在切开伤口,万一止不住血,基本上就得死。
这让二人露出犹豫之色。
李承乾自然知道二人顾虑,轻轻咧了咧嘴。
自己倒不是不把自己命当回事,而是始终觉得能活一天就是赚的。
毕竟穿越一场,还是这个身份,走到现在这一步没死,已经是奇迹了。
如上天真不眷顾自己,那无非是命运回到正轨而已。
而且能成大事者,必有赌性,自己就是要赌李承乾今天死不了!
“点腐肉不除,别说这条腿,可能命都保不住。”
说完后,裴行俭默默起身取来灯盏和匕。
刀刃在烛火中渐渐泛起青蓝色。
“陛下确定吗?”
不放心下,语气带着浓浓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