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夕阳平躺在地平线上,站在高处,它那慵懒的样子,可以一览无余。
墨块一样的铅云仍然在凝聚,隐约的雷鸣声在云中穿行,它们总是伴随在一闪即逝的粗大电弧左右,不离不弃。即使是老天想要有这样大的作为,恐怕也得憋上半天的力气,没有人肯相信这是一个人的杰作。
一直默默观战的宁士奇此时也勃然变色,对着天空大喝道:“折铁老兄!此术杀孽无边,伤人伤己。逆天戾术,不可轻用!”
“君勿多言!吾正要以杀伐之术斩那些杀伐之人!”折铁运功将满,周身雷电环绕,仿佛雷神降世。“宁大掌教,你且安心,看在三清道祖的面子,我也不会要了这几人性命。即便天下人负我,折铁平生也不亏道义。”
宁士奇无言以对,这些年三宗与天师道的纠葛他是知道的。历往种种,折铁今日能不开杀戒,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墨阳向另外两人使个眼色,天孙微微点头,食指在松纹剑上一划,擦出一道尺长的血痕。松纹剑随后化作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大黄龙,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朝折铁噬去;长春子也识得厉害,承影剑在手中一翻,人剑如一,运起“玉焚”之势,如电般飞射而出。
“咔啦!”
折铁剑剑尖轻颤,一道手臂粗的闪电从云中击落,正中黄龙脊骨,那黄龙惨叫一声,化成原形,飞回天孙手里。天孙老道喷出一口鲜血,再看松纹古剑上,赫然多了一道触目焦痕。
第二道闪电接踵而来,却粗了一倍有余,长春子规格毕竟比天孙高些。他被闪电正面撼中,身体像只陀螺般飞旋起来,闪电击在上面,如同刀子抵上了飞速转动的磨石,擦出一阵阵电火。相持片刻,长春子毕竟不敌,被撞出百丈之外,浑身无一处不焦,头顶的发髻更是焦涩成一块,连发簪也溶在了里头。
墨阳见了这等声势,便不敢轻举妄动,悄悄散了手上刚刚成型的功法。
眼见大难临头,墨阳脸上神情一息数变。长春子一脸焦黑,嘴角挂血,似是仍要去拼命,身体却微不可查的颤抖着。天孙仍是一脸苦相,只是瞧着墨阳,等他拿出办法。
墨阳猛一咬牙,低声说道:“折铁道长,临行之前,教主曾有吩咐:他老人家要我问代天师一句话您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昆仑山之事?”此时他也在云下,与折铁不过三十丈,因此声音虽然小如蚊呐,折铁仍旧尽收在耳里。
折铁乍闻“昆仑山”三字,大怒欲狂,两条剑眉几乎要倒竖起来。只听他大喝道:“贼道!你还敢提昆仑山之事!当年我掌教师兄殚精竭虑,力退群魔,你们这群所谓道门同宗,却在背后干了什么?”
墨阳见他这样反应,心里反而有了底,变得不急不躁起来:“当年之事,是非曲折,非一言可以尽述。教主临行前说:代天师当面,定要代我问上一句。便问当年圆明天师临下昆仑山时,曾在那雷魔头的卧房中取了一样事物,如今可还好好的存放在龙虎山么?”
折铁听罢脸色顿白,折铁剑上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动。墨阳接着说道:“当年教主初闻此事,亦不解其意。后来细加寻访,弄清来龙去脉,也不禁敬佩圆明天师的深意。为了天下苍生,着实辛苦了他老人家的一番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