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让所有曾陷害过天师道的人后悔。
“他命人在凿心殿里设下了只能进不能出的强力法阵,把自己的精血滴在了阵眼上,自困于阵中。若是以修行中人平常的资质,想从内部突破这个禁制,最少要有三十年以上的精纯修行!谁知道他是打算用几年呢?五年?十年?”胖子似乎看见一个苍白的面孔,那张面孔因长年不见阳光而与死人无异。是该嘲笑他的自信呢?还是该怜悯他的愚行?
“可是快二十年了,他还连一丝突破的可能都没有!”
那矮殿里的人竟然是当代天师!子杞觉得头有一点大,天师不都是端坐明堂,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吗?即使他还没受到册封,可是因为身上张家的血脉,将无可争议的接任天师职位。可那座灰扑扑的瓦殿实在太矮小了恐怕也很久没有人打扫实在配不上这样堂皇的身份。不过,连圣人不都有年轻的时候吗?我只不过碰到个正在成长的天师而已,他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不过,他总归是打赢了你。”子杞话刚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哼哼,”胖子连连冷笑,“是啊,还打得我浑身是伤,满地找牙呢!我若自绝于封禁,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二十年呢?”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卢旭都没有露面。陆子杞猜想,他可能被罚了禁闭吧。他既然敢肆无忌惮的挑战少天师,自然也做好了受惩罚的准备。子杞颇欣赏他血性的一面,在龙虎山现在一潭死水的局面下,这无疑能让人心里多一点勇气。
又或许,卢胖子是偷偷下山,找围山的人开刀去了,胖子曾跟他提起过,早晚要下山找几个人来祭旗。龙虎山虽积弱,终究不是小门小派,容不得随便什么人都敢来欺辱。子杞只能祈祷他别碰上长春子一样的高手,胖子虽然一身胆气,撞在这样人物的手中,也没有丝毫胜算。然而以胖子油滑的一面,想来不会置己身于险地。不过子杞却不知道,三宗虽然势力庞大,却也只有一个长春子。
除了偶尔从极远处传来一些隐隐约约的气爆声响,提醒着他山外来自众道教同门的威胁,子杞就像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牢笼中,安静而了无生气。
他遵照老道的嘱咐,每逢他讲经的日子,就赶在天刚亮时去三省堂,听老道传授“一语成谶”。而平时,他也会在自己的居所打坐修行。客居他处,举目无亲,这是他除了偶尔和冒襄聚首半日外,唯一的消遣。这也是他十几年修行之功,寡欲清心,不过都是习惯使然,让他如同回到了在王屋山的日子。
子杞想起前几天在三省堂里发生的事情,就气的发疯。那些不懂礼数的小子,难道他们的师长从没有教导过他们,何为尊师重道吗?三省老道怎么还能容忍得下,应该一个个把他们都拎到悬崖上的山洞里思过!
当时老道正讲“列子?说符”一篇,一名弟子刚刚醒来,只听了半鳞片爪,便问道:“吾之形随影生,形即亡矣,安得影之不伤?”要知道在三省堂是没有提问的先例的,各人悟了多少是各人的缘法,这名弟子许是睡得迷糊了,问题才脱口而出。
与他隔了不远的另一个弟子低声说了一句:“蠢猪!”先前提问那人眉毛一跳,小声喝道:“你说什么?”却又有另外一人,唯恐天下不乱,回头向他嬉皮笑脸的说道:“没听清吗?人家说你是蠢猪那!”
提问那人一言不发,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纸符,扭过身子,劈头便向那骂他的人掷去。纸符在空中爆成了一堆碎片,一道风刃凭空而出,向那人头颈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