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绕出一片杂树林,溪流蜿蜒而上,从平地攀上高*岗,他便见到了那一袭当风的衣裙。
却见高*岗上,弥家小姐穿一身鹅黄色罩纱连身裙,娉婷袅娜,面东而立。腰身几可盈握,衣衫向上拉出一段曲线,不由得人不叹息女子的美好。腰线开的很高,显得那裙摆惊人的长,让人又忍不住猜想那底下藏着的是怎样又直又长的一双腿。最难得却是那一段长颈,曲线优雅如鹿,皮肤白的晃眼,似乎还微微发着光,就好似连天广地中一块羊脂长玉。
她身前不知怎地竟有一张梨木书案,桌腿镂着暗花,雕成了弓背形。山野地里竟有这样一张书案,本该极显突兀,可子杞偏觉得说不出的顺眼,好像那书案天生该就长在这高*岗上那弥家小姐既然提着笔站在那儿,她身前就本该有这样一张书案。
书案上笔墨纸砚齐备,一方眉子砚里半盛着一汪儿墨汁,另有一方青石压住了一叠白宣。她刚提笔写完了一篇,却随手扯起宣纸,抛到身后。那纸片儿在风里飘了一段,就落进了岗下的小溪里。
如此偶遇,子杞喜不自胜,可旋即便看出不妥之处。弥小姐虽然举笔挥毫,脸上却疏无雅适之态,反而一脸肃杀神色。倒仿似握的不是毛笔,而是军前节杖,立定三军阵前,要指点那杀场上的滚滚尘烟。
难道用决荡疆场的威煞,来祭淸标孤零的屈原?这可有些不搭调。
可那威煞落在笔端,却另成一种意境。仿佛那提笔的手已和身子割裂开来,承腕转折之间,那手一意要写出孤高清绝来,不然如何配得上千古一叹的《离骚》?
他走上高*岗,才知道肃杀神情不过是她装出来唬人的,心里温养的其实还是那清孤之气。
唬的却又是谁?
子杞举目望下,那高*岗往东好大一面陡坡,一直延伸开一片四合开阔的原野,居高而望,视野极为敞亮。更往远处,却有几片灰色山影,让人不禁想起‘三山半落青天外’这一句旧诗。
离着高*岗几十丈外,正有三位道人紧靠在一起立着,神情似怒似惧,人人仗剑在手,一会儿紧张兮兮的看着高处的女子,一忽儿又一脸焦急的望向东方。子杞见他三人剑上色泽暗哑,好似涂了一层污物,知是被人下了禁制,封去神通。
当中那道人面平如锅底,一脸菜色,种地老农似的。眼神畏畏缩缩,不敢往那书案后站立的人儿正经看上一眼,可又仿佛禁不住那般丽色的诱惑,眼角不时向她瞟去。他好容易挤出一点胆气,高喝了一声,跟着叫道:“小娘”却不防右边的道人忽然捅了一下在他腰上,生生把最后一个“皮”字忍住。
“小娘子,本道长宅心仁厚,不忍见了你这花容月貌的小闺女,小小年纪就落个惨死下场。我劝你早早把我三人放了,我等的同伴们到时,兴许给你说上几句好话,也就不太过为难与你。若是不然,哼哼!嘿嘿!”
他正干笑了几声,他左边一个细眼道人接口道:“若不然那,咱们虽然都是世外修道之人,难得你这样标致模样,花朵儿也似的人,怕是要惹得咱们大伙儿动了凡心,可要让你哎呦!”他话没说完,忽然大叫了一声,全身打起摆子,长剑也甩在了地上。他似是全身奇痒难耐,伸了双手想抓痒,却奈何胳膊抖个不停,竟不听使唤。不一刻就滚在了地上,露出哀求表情,嘴唇哆嗦半天,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弥家小姐微蹙着眉毛,似是自语般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