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况下,犹能悠然无惧,穿行于众敌环伺之地,岂不是豪气冲天的壮举?他们说了,好叫山上怯懦的老鬼们看看,谁才是龙虎山的希望。
可笑他们撞上楼观派的道人时,竟吓得双腿抖如筛糠,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相里子当时不禁叹息,龙虎山是何等奇妙之地,既能孕育出折铁这般顶天立地的绝世人物,也能造就这等乱七八糟的可笑小丑。
想起那几个小子,相里子打心眼里不屑,嘴上便说道:“就那几个二世祖?还不如茅厕里的几滩烂泥。这三位道兄虽然不怎么样,却比他们强得多了。就算是拿三个去换他们十几个,可也是我吃亏。”
“嗯,听你这样说来,却是你有些吃亏的。”她知道那些小子不成材,总幻想着自己就是拯救天师道的人,有一天会亲手让师门恢复到当年的地位,身后能入住宗祠与历代天师同列。可他们又没一个是肯用功的,都说逆境能磨砺人的心性,可那是意志坚强的人,软弱的人碰上逆境只会逃避。鹿鸣居士跟她说过:“这些人自幼失于管教,及至成年,顽劣卑怯的性子已经长进了骨子里。除非孔夫子在世,再没人能让他们成材了。”
可她偏偏要让父亲的话落空,她知道这些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子毕竟是藏着些雄心的。或许这次被擒正好让他们清醒清醒,她相信只要手法得当,未必不能使他们洗心伐髓,痛改前非,成为龙虎山的一笔战力。
但这不是她真正的目的,顾念同门之谊只是她捎带着做的而已。相里子虽然名传天下,却不是她下山来的目标。
“墨门不是讲究非攻吗?墨翟曾踏破芒鞋,赤脚走了二十几天去阻止公输盘攻宋,你怎么却反其道而行之,到这龙虎山来参与一场乱局?”
相里子的脸孔刚硬的像一块岩石,他握紧四两银子打的佩剑,说道:“我,要见折铁!”
弥氏恍然大悟,她记起了鹿鸣跟她说过的轶事。长春子脾气又臭又硬,在门中很不得人心,‘楼观七子’中人几乎无人与他交好。可即使是他那样的人,也总还有几个朋友。他比相里子早入门十几年,相里子刚入楼观派时,因为出身贫贱,平时又不修边幅,受了同门许多欺侮。却是长春子仗义出手,护了他几年平安。相里子成名后的作为颇为道门中人不齿,也未曾交到几个好友,心中却暗许长春子为知己。
“折铁师伯的行踪,我也无从告知。道兄侠名远播,与道兄为敌非我所愿。小女子料定一会儿另有人来,此人非彼盟之人,不过是贪图三皇经的异修。这人若与小女子起了争执,道兄可愿做个见证?至于这三个道人,就当作小女子的一片诚意了。”
她托起右掌,雪白的掌心中凭空现出一面方形小印,小印的一面倏然射出一道宏光,在三道身上一扫而过,小印随即缩成米粒大小,落进了她掌心里。
那三个道人只觉身上一轻,禁制已自解,都喜的手舞足蹈,那个站在右首的油滑道人更是对着高*岗连连作揖。
相里子也大感诧异,不由对岗上女子另眼相看,“你这般容易放了他们,岂非没有筹码交换你的同门?”
弥氏轻笑道:“你信奉的墨家不是讲求‘兼爱天下’吗?难道你这兼爱就不能惠及我宗子弟?我是不相信道兄能眼看着十几个少年被杀掉的。”
相里子愣了一愣,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相里子的笑声如同黄钟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