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子杞觉得身上的寒毛已经根根立起,双手紧抓着冒襄不放,涩声道:“这,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浑身鬼气,好不吓人。”
“左右不过是幻象,你心中没鬼,干嘛怕他们?嗯,这些虚物到不妨事,只怕那几位金莲门人也夹杂在其中。”
“不错,那几个小人若不趁机捣乱,反倒怪了。嗯,若是他们倒也好认,只盯紧了那俗气的金莲便成。”说罢子杞当真向树枝上瞧去,只觉的那群人影都是黑色的,别说是袖口金莲,便是半点人身上该有的色彩都瞧不出。
这边子杞兀自在心里烦恼,那群人影已经轻飘飘的向他飞过来了。子杞瞧这阵势,心中暗骂了一声,敢情这方圆几里的妖魅都冲着他一个人来了。其实这倒是冤枉了这些虚虚实实的幻魅,相由心生,在他眼中是全冲他一个人来的,他又怎么知道在另外几人眼中,这群鬼怪般的东西又何尝不是全冲着自己而来?
子杞心中慌乱,叫道:“这些幻象左右也消失不得,咱们不若御剑冲将出去,出了这鬼雾气,还怕谁来?”
那女子低声道:“便是御剑也未必飞的出去,现在天上地下也分不清,只怕往天上飞时,却一头撞进地里。”她一边闪避,一边说道:“今日之局已经不能善罢,等到另两宗援手到了,更加无法可想。他们不过是为我而来,犯不着大家都困在这里。”说罢,她猛提身形,向众人所在的反方位跑去,扬声娇喝道:“闵知柔,雪降草就在我身上,想要的便来拿吧!”她平时说话都是娇声细气的,这般当众高喊实在是平生第一遭,当下羞得霞晕两腮,不顾周遭鬼影重重,只一味朝着前方狂奔。
金莲宗果然躲在人影里弄鬼,不片刻间那女子身上便添了几道伤口,万幸他们顾忌老头儿的身手,不敢狠施辣手。绕是这般,凌迟也似的乱割,也能把人全身的血都放尽了。那老头儿怒哼了一声,喝道:“混丫头,逞什么能?给我回来。”说话间,左手大袖中生出一股绝大吸力,把远在数十丈外的女子硬生生吸回身边。
“金莲宗的小辈,想玩儿的尽都冲我来!”最后一句话含愤而发,如平地惊雷,炸得四野如寂。他时刻留心四周的动静,瞧见众多魅影中有几道人影身形微振,大笑道:“还不现身!”手中长剑抖动,不分先后的朝那六道身影电射而去。这六道人影各处一隅,近的只在丈内,远的却足有三十丈之遥;更兼有人伏在草丛之末,有人翔于老树枝头,这时却各接一剑,同时发出惊呼,足见这一剑妙化无方,精妙之极。冒襄见了这一剑,忍不住高声喝彩,心里暗道:之前能接下他一剑,实在侥幸。
这六人功力有高下,气机牵引之下,那老者霎时间已对诸人的功力火候了然于心。因此这六剑虽然几乎在同时发出,内中玄机却千差万别。六人中分明有两人功力不济,反应也别旁人慢上一拍,因此向这两人递去的剑招毫无花巧,只一味取快,在他还未反应时,长剑已直搠进胸膛里;另有三人功力较纯,未等长剑及身,已举剑格挡,奈何那老者剑法精微,法度若天河之水,汪洋恣肆,两剑未及相交,已被直戳要害;六人中唯有那美妇人能料敌机先,意动身随,架住来剑,免受长剑贯体之噩。
老头儿“咦”了一声,他这一招剑势三引三牵,竟被从容破去,闵知柔剑术之高,还在他意料之外。其余五子被他一剑而伤,加上身形泄露,疏不足惧。当下他再展长剑,向着闵知柔倏然而去,这一剑横绝十丈,身子如一道飞鸿跨空而来,气势惊人。闵知柔手中却是一柄二指宽的细柳剑,此时将一套柔波似的剑法运到极处,只想能已至柔御至刚,化险为夷。两人在树下对了三招,剑刃交击之声一下比一下沉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