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闵仙子误会了,在下既要仙丹,也想要人命。”
女郎大吃一惊,怒道:“你”只吐出一个字,一股磅礴的气劲撞来,压得她胸口一窒,剩下的话也憋在了喉咙里。
那男子丝毫怜香惜玉的心也没有,说打就打,右掌边缘泛起紫红色的光芒,向女郎头顶拍去,十丈的距离一晃便过。女郎剑尖斜挑,正中那人掌心,却如中金石,半点也刺不进去,剑身被压成张满的弓形。她借着软剑弓起后外顶的张力,连退数步,男子右掌如影随形,不离她头顶三尺之外。
那男子的掌法平平无奇,唯有一个快字,往往一掌既出,二掌又至,兼且威力奇大,因此他虽只出右手,也大占上风。那女郎是金莲宗主的小女儿,一身剑术和用毒的本事在四个姐妹里可称第一,只可惜那男子的一张定风符就削了她六成本事。
“你是纯阳宫的人!好霸道的熔金掌!”她虽然没有中掌,那男子掌风炽热,也让她额角渗出汗来,额前几缕乱发也焦得卷曲起来。那男子露出夜鹰似的阴冷笑容,掌法忽地一变,化刚猛为轻柔,紫红色的光芒也渐渐消退,而变作浅浅的冰蓝色。这柔掌飘忽不定,女郎不料他变招如此之快,立时被抚中左肩,中掌处血脉如冻,半片身子几乎都失了知觉。
“这,这是上清宫的‘秋丝霜霰掌’!”女郎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惊呼出那男子适才所用的掌法后,徒劳的举起右臂,想要挡格当头印来的雷霆掌势,男子这一次用的,却是号称道门第一掌法,天师道的“落羽奔雷掌”。
女郎在天山时,有许多如“妖女”、“毒妇”之类的称号,总之这些称号似乎都表示她与软弱无缘。然而当死亡真的要降临时,女人的天性还是让她闭起眼睛颤粟。刹那间,她一时胡思乱想,竟怨起那人为何照脸上打呢,死了也惋惜起自己的好容貌来。她又想到这或许就是天理循环,曾加诸于别人身上的总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只是想不到竟来的这般快。如果现在有机会可以让她忏悔,她会为每一个在她手下往生的人祈祷超度。
可是没有预期的剧痛,只有一声闷雷似的声响,从耳膜贯进心窝。有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来,与那男子掌掌相印,所施掌法,赫然也是落羽奔雷掌。
这自然是沿途赶来的冒襄,其实从女郎把丹药抛给那男子时,他就已经到了,只是他对金莲宗厌恶已深,自觉没有仗义出手的义务。可是之后那男子杀人越货的行径,却显然和他的道德底线相抵触。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打量那男子,深紫色的外袍穿在别人身上或许会过于艳丽,然而在那男子莹白如玉的脸色衬托下,却只有华美之感。他的俊朗不同于中原男子的儒雅,高耸笔挺的鼻梁、微微下陷的眼眶和略显浅灰色的瞳孔,让他如雪山上飞翔的雄鹰,带着邈云汉、阔苍宇的悠远豪情;而他额心佩带的一颗淡紫色抹额,更让他多出一份尊贵的气质,像是来自异邦的王子。
冒襄可以确定,与此人素昧平生。然而冥冥之中,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冒襄打量着那男子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而女郎似乎一下子成了旁观者,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紫衣男子对于冒襄横插一手毫不惊讶,双眉一挑,喝道:“胜负未分,再来!”忽地抬起他一直未用的左掌,两掌在胸前一错,一掌内扣,另一掌翻掌向外平推而出,走的仍是落羽奔雷掌的路数。在紫雷印修成之前,这套掌法是除了大风雷剑外,冒襄最精善的搏击之术,当下想也不想,左掌轻如飞羽,撩开来掌,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