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土却被侵蚀出一片坑洼。盈缺“嘶”了一声,忽地收回右手,适才他仿佛握上了一截滚烫的烙铁,掌心上填了一道四寸长的焦黑伤痕。
有什么东西从伤口处涌进手臂里,盈缺紧握起拳头又松开,一丝丝细小的黑气从伤口边缘渗出来,在空气里纠合成一团。那黑气里似乎藏着几张人脸,在风里扭曲成各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空洞的口中似正发出无声的哀鸣。许久之后,才渐渐消散在风中。
盈缺不由怔然,那黑气分明是血剑中的剑灵外化的一部分。可是他分明从中嗅到了一丝死魂的味道。这天底下,竟然有将人的鬼魂炼化成剑灵的法术吗?又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出如此干连天和、搅乱阴阳的法术?
待他回过神时,见赵令和完颜早已飞出老远,弥越裳几人在后紧追不舍。
两人来到草庐时,只见一个老和尚和一个乞丐相携坐在地上。老和尚眉发皆白,极是老朽的摸样,乞丐蓬头露面,满脸菜色,却掩不住英武之气。老和尚握着半块硬饼,递给那乞丐,乞丐仰天打了个饱嗝,不去接饼,却向后舒舒服服的仰躺在地上。
老和尚颤巍巍笑起来,那笑容仿佛带着节奏,从眉间顺着长眉直抖落到眉梢,几乎要发出叮咚的响声。
“怎么样?你此刻是不是无限的平安喜乐?要说人之为人,能腹中饱饱、安然无思便最是喜乐。争什么功名利禄、富贵王侯,岂不是舍本逐末?”
乞丐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满嘴臭气逼人,说道:“和尚最爱诓人,你既说饱食就是最大的喜乐,那又信什么佛,念什么经?”
老和尚掰碎硬饼,一点点递进嘴里,说道:“就是因为当年数日里我也不得一日饱食,才去信那佛,念那经,从众佛国里寻那次一等的喜乐。”
“你却又诓我,我难道不知你过去曾是王侯世子?哪有一日不是珍馐美味?”
老和尚仍是笑意盈盈:“这天下何曾有不灭的富贵,我从那金银窟中来,又向那腌臜窝里去,有甚稀奇?这也是机缘,要到了那般境地,才使我参起玄机来,靠着佛陀果腹。”
乞丐猛然坐起,大叫道:“好和尚!竟说佛法不及这果腹之物!”
老和尚忽地斜起眼睛,睨视着乞丐,喝道:“若是天下人人饱食,又岂会有佛法一物?!”
乞丐闻言一怔,似乎有所触动,不料忽而又面色古怪,摇起身子来。继而把手伸进破衣里,揪出一只作怪的虱子,举在眼前嘿嘿傻笑。
老和尚看见远处的两人,大声说道:“莽和尚,又在闲晃!我叫你熟读的《七宝莲华经》,你读了几遍?”
不知怎地,赵令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见了这老僧胆气却先降了三分。正要开口答他,却被完颜拦住,道:“师兄,莫忘了咱俩所为何来,怎地还理会那和尚?师兄稍歇,且看我的手段!”
只见他举剑迎空一展,那血剑化成一道宏光,直向老僧斩去。乞丐大叫一声“不好”,挺起身子挡在老和尚身前,被那飞剑当中斩进胸膛里,只有一截剑柄露在外面。这场面虽然可怖,却更有可奇之处。乞丐身上竟没有一滴血流出来,而且那血剑足有五尺长,没入他身体三尺有余,他身后却没有剑尖露出。
完颜高声叱喝,挥手招那血剑回来,却没有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