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弄着颔下考究的胡须,依旧安适的斜坐在虎背上,甚至还微微倚靠着突起一尺有余的翅根。可是他却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悠闲,藏在翅膀阴影里的右手虚握,手背上青筋暴起,除拇指外的四根手指正以人眼难辨的幅度急速颤动着。
“似是而非?你是说”冒襄站在龙身之上,脚下吱吱咯咯的还有些不习惯,身子微微倾斜保持着平衡。然而那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却实在让他难以相信,这金龙原本寄住在一条锦袍之中。刚才交击的瞬间,他连出四十四剑,每一剑都融入了从宁士奇处学来的对于“剑势”的运用,更是融汇了萧素履相赠剑谱中的号称熔铸天下剑法的剑技,正渐渐从模仿中走出,上升到另一重境界。
凌海越道:“有些像萧老头囊括四海的剑路,只是剑意不对,那第十三剑萧老头就断不会是那般使法,不对不对,只怕就是他使来,也没有这等风随雷动,剑倾海雨般的势子。啧啧,若是让大有贤侄见了这等剑法,只怕要乐得茶饭不思了。”
“何必多言?想看清我这剑路,再来打过便是。凌海越,你不是要倾覆中原吗?冒襄虽非英雄之辈,不过单人只剑尤有可用之处,此身定挡在你的野心面前,至死方归!”
尾火虎感受到冒襄的敌意,喉咙里酝酿着低沉的咆哮声,只是对面那金色的怪物始终紧盯着它,给它如临大敌的感觉,让它不敢放尽,畅快一吼。
正在这时,东方传来一声高亢之极的鸣叫,天下间没有任何一种飞禽能发出如此清越的天籁。这声音仿佛能引发人心底里那一线引吭而歌的冲动,只愿为着这等不似人间的鸣叫略附尾音,然而又实在自惭形秽,因自家的声音无论如何也难比其万一。
霞红再次席卷而来,以比之前更大的声势侵吞天宇。
冒襄身子一震,看向凌海越,以探寻的语气问道:“华山,林婉?”
凌海越哈哈笑道:“自然是她!天下间还有谁能驱使出这等清冽的凤凰之音?除了她外,还有”
冒襄不假思索,接口道:“萧慎!”
凌海越一摆虎躯,驾着尾火虎向东而去,尾火虎本有御风之能,如今多了双翅,可真应了“胁生双翅”的老话,当真飞行绝速,便是御剑而行也望尘莫及。他哈哈笑道:“那边也不知战局如何,吾等东来落凤,可不想落得引火烧身的下场。嘿嘿,他日有暇再与你切磋如今的年轻人当真了不得,早晚要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死的难堪”
一直端然坐在席上的岳南湘忽然站起来,凤目含煞,盯着凌海越临去时的方向,冷然下着命令:“九郎,你即刻率领‘五侍五常’驰援林掌教,当见机行事,若遇悬不能决者,当谨记我昨日的吩咐,可立斩不赦!”
上官朝九一直恭谨的坐在她身后,闻言立身而起,先向她躬身一礼,道:“得令,师侄定竭尽全力,不负师伯所托!”他也不向众人打招呼,径自取出背上长剑,御剑飞天而去。
“嗖”
破风之声不绝,五岳盟席中接连有人御剑而起,追随上官朝九而去,数来正有十人之数,想来便是岳南湘口中的所谓“五侍五常”。
岳南湘轻转妙目,似是忽然想起一事,朝着天空中仍御龙发怔的冒襄遥遥呼道:“冒公子,当日你亲上华山报讯,妾身还未曾言谢呢!只是不想公子当日所言关于林师妹的危讯,竟着落在今日。公子既有此心,何不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