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带来的强助之一,也是这人刚被冒襄所施的“云笈印”所伤,又猝不及防,才被一招斩了。
冒襄忽地拔出藏锋剑,颤颤巍巍的向前刺出,剑端在夜空里抖出了几朵细碎的小花。按说他俩相隔十几丈,冒襄又真气溃散,剑上缺乏真力,实在半点也威胁不到那人。碎玉公子见了他出剑,却转过剑锋,与他迎面刺来。
冒襄见他刺来之势,半途便弃了前式,手腕一转,换了剑招。碎玉公子“咦”了一声,也跟着换招,冒襄则再变,剑招又在中途变换,只有剑尖在身前颤动不休。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隔着十几丈远换了几十招,外行人若不懂,还以为是两个呆子。林婉却目光灼灼,眼神在两人间跳来跳去,不愿错过一个变化。
碎玉公子忽地哈哈一笑,把束腰剑收入腰间衣带里,此时被他盯上的那人早御剑而起,跟另一个同伴追着凌海越去了。他笑道:“这是你最近领悟的剑法?”
冒襄冷冷答道:“今夜偶得。”
“哦?可有什么名目?”
冒襄想了一刻,才道:“名目‘不系舟’。”
碎玉公子笑容一涩,皱眉道:“是此身亦如不系舟,平生拘牵不自由?”他只顿了一顿,忽又说道:“即便是这样的剑法,你以为就挡得住我?何况那人刚才还想要你的命,我竟不知你还是如此优柔之人。”
冒襄哼了一声,道:“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你杀人而已。”
“你难道忘了,我刚刚成了你的救命恩人?”
冒襄提起剑斜指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施以援手?你救下我们,不会只是想自己来动手吧?”
碎玉公子仰天大笑,气焰当真不可一世,他背转过身道:“救你何须理由?不过偶过此处,兴之所至而已!你若想跟我比剑,就先保住自己的命吧。”说罢从土中拔出另一柄长剑,就着青苍色的月光大步而去。
始终未发一语的林婉忽地说道:“林婉他日可为先生做一件事情,已报今日之事。若是有缘,我愿领教先生高招。”
刚刚还说要与人比剑的人此时却道:“我非嗜斗之人,这比试嘛,能免则免吧。”语声未尽,他已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此时,月色正浓,黄土之上,只剩冒襄与林婉二人。
冒襄压抑着正在加速的心跳,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你难道还在期待着什么吗?你明明已经知道是幻梦一场,为何还不愿意醒来?非要让人把最后的一点点也戳破,然后把尊严也一同抛弃?好了!心不准疼,别再像个傻子!
然后他忽听到林婉说:“今晚之事我会报答的,我不习惯欠别人的情。你的资质更胜于我,不要荒废了它。”
更胜于我这是挖苦吗,还是说我那几年里的停滞不前不过是个笑话什么叫荒废,我修的可不是什么太上忘情,我当然想如你那般洒脱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猛然醒来,见月色下的林婉只剩了淡淡的一个影子,仿佛被夜风所侵,微微颤粟的样子。此时的背影,显得纤长纤细,如此的柔弱。
他大叫道:“你就这样孤身上路吗?前面不知还有多少埋伏在等着你!现在连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