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那时候,每当他摆出这个起式,心中必然澄澈平静,因为有着纯然的渴想,因此能使出纯粹的剑技,即使剑法粗粝,可总有着某种一以贯之的气魄。他清楚接下来的每一招每一式,或如暴雨疾风,或如海动长天。
加入了“二十四卫”的自己,还能接下这样的剑势吗?
“咄!”吐气开声,年轻的鲁谙再次大步而来,十丈之地一步即至,巨剑先被他以双手拉到脑后,继而横挥而出,剑锋之上虹光如湛,冲霄而起!
多熟悉的剑法,豪放卫几乎是本能的拔剑而起,以同样的姿势挥剑相迎。他剑道浸淫日深,技法早非昔日可比,即使没有架起起手式,出手更在对方之后,却依然不慢分毫。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破碎的“吞海”一挥而过,未有丝毫阻挡,年轻的鲁谙像出现时一样兀然的消失,变作一枚漂浮在空中的紫色云纹,被长剑划过,消散无踪。豪放卫因为用错了力道,在原地转了两个大圈,几乎把腰也扭断。透过渐渐消失的雾气,他看到不远处拄剑而立的冒襄。
就差了这么一点吗?运气还真是不站在我这一边啊。
冒襄的视界里罩上了一层红光,看夜色下的世界如同看森然鬼域,因为他的双眼已被鲜血浸润。他看到夜色下接连站起了几个身影,虽然摇摇晃晃,可依旧竖的笔直。他悄然叹了一口气,缓缓地从地上拔出藏锋剑,并挺直了背脊。可就是这么一串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全身各处都开始疼痛。
“这就是你强用那符术的后果,这等以云气为基、化他人之真息而攻彼的幻法却是我从所未见,只怕对于真气消耗的负荷也不小吧?我若所料不差,你此时已气竭神枯。”
背后传来的声音里略带嘲讽,冒襄颇有些气结,扭过身去说道:“我气竭神枯很和你心意吗?也用得着这么大声说出来,想所有人都知道吗?”
“还用得着我说,别人自然也是有眼睛的,难道看不出你的状态?”林婉不给他回嘴的机会,又道:“你刚才那一笑是什么意思?”
一笑?是了,就在刚刚不久,我也曾那样畅然一笑过了。可为何看着她那冷漠的神情,心中依然会疼痛?这终究不是能一笑而过的事吧,只是想让自己也坦然一回,至于坦然之后的那些凄惶和不甘,就任它们留在胸膛里吧,那总归是些不能拿出来与人分说的东西,久久的停放在一处,终有一天会淡去的。
始终不是一个洒脱之人啊,这世上总有些让人不得不执着之事。呵,那个老家伙下山时的背影倒是尽显洒然,难道丢却了一身的修为,真的像丢弃了满身包袱般的轻松吗?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萦纡胸怀终不能让自己尽情一笑之事?话又说回来,自己若是洒脱之人,又何至于今日今时。
“那一笑吗难道斯时斯景,还不够博我一笑?”
林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道:“算了,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冒襄回过身来,刻意不去理会她语气里的冷漠。黄土枯木,满月长空,空气里仿佛也透着苍凉的气味,可这苍凉里仿佛也带着悲壮与雄奇,不为别的,只为那一前一后站立的男女。不管他们此时是否还能完整的迈出一步,在渐渐向他们走近之人的眼中,他们的形象已然不可磨灭。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试图稍稍减缓喉管中的灼烧感觉,道:“你曾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