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这片山谷的每一道山麓上,都找不到野兽的痕迹,飞鸟也远远的绕开这里飞行。鸟兽虽然无知,对于危险却总有着人类难以企及的敏锐,或许是因为它们生灵的天性未被后天开掘的所谓“智慧”所掩盖。
桥上桥下的众修士无不屏息而待眼前局势之诡谲,身份变化之快,都已超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预料。虽然“酆都鬼域”有去无回的传说已流传了几百年,可这些各自门中的精锐其实并没放在心上。在他们心里,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因由,通过无数次以讹传讹之后化成的谣言。又何况此次人物之盛,为多年来所未有,甚至超过了长白山那次,三教狙杀折铁这个活着的传说。
他们要看看相里子和钟镇岳两位翘楚,能做到什么程度。
反而是子杞三人颇显处变不惊,原本的境遇已经是那样,局势再怎么变也坏不到什么程度了。
可谁都没料到,须臾之间,“四两”、“剖胆”两剑锋刃尽被握在那首领手中。相里子和钟镇岳握着剑柄与他僵持,竟是进退失据。那首领无甚得色,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四两剑的振剑和剖胆剑上的暗黄剑气将他双手搅得血肉飞溅,他只当不是自己的一般。
“你们,请给我老实点儿吧”
说话的同时,他将两人一点点拉近,上臂的肌肉膨胀的如同纠缠变形的铁块。随着他一声大喝,双臂猛然向前一送,两人被无可抗拒的推进了湖中。随着“鬼门”洞开而开启的祖天师禁制,是个能进不能出的牢笼。
枭阳落回到原处,狠狠地喘了几口气,骂道:“奶奶的,老子这双拳头山头也能扫平半边,这鬼玩意儿硬是连个响儿也没有。”
崇华道人道:“枭师兄还是多留些力气的好,何必跟一个死物较劲。”
枭阳却不瞧他,回头时正看见相里子那两人狼狈的站在桥头,又看到那苍白胡须的老头仙鹤似的举袖飘飞而起,赞道:“这两人都好俊的身手,大是劲敌啊!”
那老儿纸片一样飞过前面乌压压的一群徒子徒孙,双臂向前一张,瞬间胀大了数十倍,双手如两面大蒲扇一般向楼观派的众人挥击而去,口中犹说道:“进门都是客,诸位也都到里边儿去吧。”这十一个楼观精锐,竟被他一股脑扫进了湖里去。
老头子两肩一抖,双臂又恢复原来模样,对百丈之外的老伙计遥遥招呼道:“让儿郎们守在外边,防着有漏网之鱼。”
那首领闷闷应道:“你自管施为便是。”
老头子回身冲着湖面喝道:“酆都戍卫何在?”
湖底之下传来一声深沉的回应,仿佛来自九幽深处、发自巨人口中的叹息。接着,湖底薄薄的黑潮翻涌起来,一具具铁甲骑士驾着身披甲胄的战马从黑潮中跃出,寒彻的光在甲叶的棱角间流动,像是来自黄泉的请柬。骑士横举着丈八的长枪,战马衔着带刺的铁嚼。湖上如同立起一片钢铁的森林,近百铁骑,人马俱为髑髅。
近百鬼骑的杀气,甚至穿透了禁制,使谷中草木尽皆披上了一层白霜。
枭阳眯着眼睛,向崇华问道:“这样的阵仗,莫不真是开了鬼门?你是这里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