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也难怪她年轻时能艳播天下,连折铁都倾慕于他,冒襄不自觉便拿林婉与她作比,华山上的两代名姝,然而林婉的绝世修为又掩盖了她的美貌,可眼前女子又岂是涂有美色?单是她慧眼识中宁士奇,就可以看出她的不凡,至于现在她在玩弄的手段,冒襄则完全看不透。
和在长白山初见时相比,她的容貌虽无变化,气质却是迥异。
她精致的五官像是一张工艺绝伦的面具,将她的一切情感、想法都封存起来。
走到马前之时,岳南湘冲他微微一礼,说道:“来与冒公子告别,几日后,我与同门及姬盟主在守正宫恭迎公子大驾。”
冒襄故意没有下马,在高处俯视着她,他虽然是名义上的国师,毕竟是后辈,可在岳南湘脸上看不见丝毫的不悦。他一边揣度着女修的城府,一边答道:“晚辈不敢,能上泰山拜谒姬前辈,是我的荣幸才对。宁夫人是要去泰山,而不是回华山吗?这一次出来想必已许久未归了吧?那次晚辈上华山蒙尊夫宁掌教看重,点拨剑术,受益终身。只可惜宁掌教面色不佳,想他修为高深,怎至于此,真不知是何道理?”
岳南湘道:“拙夫起步太晚,又行进太快,如今偶有顿挫,也是常理。这里还未曾谢过公子不远千里亲上华山示警之宜。”
“夫人已经谢过了,怎么又提?何况林师姐终究是遇上了这等事,被有心人盯上,纵然能未卜先知又有何用?”
岳南湘面露微笑:“若真能未卜先知,也不会叫凶人得逞。”
冒襄在马上拱手,诚心说道:“但愿宁掌教能剑斩劫数,再上层楼。”
岳南湘低低附和:“但愿如此。”言罢点头别过,转身往东边去了。她只身一人,也不与同门一同上路,且不御剑,便那么一步步向东而行。步履微微如洛神仙子,然而速度却是极快,不一会儿便成了一个细小的黑点。
望着她的背影,冒襄再一次想到了折铁,当初他是怎么爱上了这样的女子,当时她是否也有着这般渊深如狐的城府?修行之路本绝尘埃,然而为何偏偏多出这般魍魉人心?
从折铁散功、独自下山后,冒襄出奇的从未曾担心过。这数年之间,也不曾有过他的丝毫音讯,就仿佛他真的如外界所传一般,真的化羽而去了。不过要自己担心这样的人物,冒襄想想就觉得可笑。折铁又岂是需要别人担心的?只愿他当真如三省老道所说,到头来看破世情,虽真元尽丧,反而能更近大道一步。
回到皇宫,与赵济作别,商定次日一早便启程去泰山。赵济要为他准备车架、随行官员及一应随从,都被一一回绝,冒襄坚持独身上路。最后实在拗他不过,赵济自嘲般笑言:“你们这些仙家人物,纵然做了朝廷供奉,也不改野逸本色。朕想送你几个随从,却是拖累你的行程。”
赵济交给他一道圣旨、一封手谕和一方玺印,除了圣旨要当众宣读,其余两物都是要面呈姬正阳的。那玺印是一方蟠龙玉印,有巴掌大小,光泽圆润,握手处一尊蟠龙,颇有王气,一看便不是凡物,冒襄能从中感应到隐隐灵气。
赵济说这是除了金牌外,朝廷送给每位国师的信物,是真正代表身份的宝物。乾元得的是一面织法精巧、缀满宝石的小旗,冒襄的则是他身披的那一袭金鳞龙锦。原本为佛门准备的是一杆南海紫竹杖,要送与庐山三白的则是一盏带着玉石棋子的寒铁棋枰,只可惜佛门无人胜任、庐山三白不屑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