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
谷中顿时清静不少,残留的佛门诸人却好不尴尬。就有那许多僧人闷着头,对着一滩尸骨低声念经,也不知是真的发慈悲心肠超度,还是想装模作样蒙混过去。连龙树和行拙两个和尚也愣愣的杵在原地,岚徽冷厉的剑气仍遥遥的锁在身上,他俩也不敢乱动招致误会。森扎卓被一箭逼下云端,头上还有一只大风,索性坐在金甲力士肩上。好在摩呼罗迦已失了狂性,只盘踞在谷口。
众和尚们一边念经,一边偷偷瞄两眼雷霄,那窝囊模样,实在让他哭笑不得。都说佛门式微,雷霄若不是亲见,也不信竟至于此。能得到消息,来到天柱峰的和尚,在佛门可算地位不低,可他一眼扫过,竟使绝大多数敛眉顺目,唯有那手持七色长枪的和尚堪称英雄人物。就连那号称佛门龙象的师徒,和号称隐宗的“那烂陀”上师,也颇让他叹气摇头。
雷霄双目一竖,顿时有一股煞气翻涌,众和尚无不打了个激灵,经也念不下了。只听雷霄冷然道:“都散了吧,还不肯去的,莫不是还恋栈着他身上的血脉?”他手中所指,自然是那一团色彩风暴。
众僧如蒙大赦,争先恐后低宣佛号。兼且大部分都是须眉花白的老和尚,那场面便似有一位大得升坛说法,众人听到奥妙处忍不住赞叹一般。
落在雷霄手里的几条人命,是没人敢再追究了。要说在场觉醒的八部血脉,觊觎也要有实力去取,能有一位盈缺继承下迦陵频伽已是万幸。那传承乾达婆的女子怕是用不多久就死了,死后血脉重入六道,只要寻得殷勤些,总还有机会重新引渡回佛门。谷口那大家伙,佛门子弟自然认得,且看它头顶隐隐凸起,是贯麟顶角的征兆,对这么一只已被点开灵智的摩呼罗迦,众僧岂能不艳羡?何况这神兽一岁千年,它若不死,摩呼罗迦的血脉便始终落在它身上。然而羡归羡,却没人敢招惹麻烦。簇簇站在山顶,到没人发现她身上的半份紧那罗血脉。
至于冒襄身中的因陀罗血脉,那也便等他死后再找下个传人去吧。
和尚们退走时,却只见盈缺兀自不动,浑没半点撤离的意思的。这可真是要了他们亲娘的命一般,八部天龙,佛门可就生这么一根苗儿了,如何能让他折在这里?当下就有人偷偷来劝,盈缺摇头道:“你们自去,我要看着冒襄。”
那来劝的老和尚嘴里发苦:看着冒襄?人家自有族人朋友,与你何干呀?嘴里却不敢说的太过:“我看他伤势虽重,应无性命之忧,此地、此地那个不好久留,还是随贫僧等速去吧。”
盈缺斜眼看着他:“我想去想留,与你何干?少来与我套近乎,别以为大家头上都顶着几块疤,就是一家人了!”
老和尚心叫一声苦也,真是佛祖不显灵啊,隐没数百年的灭佛之剑重现人间,眼前这迦楼罗传承又不愿买账,何时是个出头之日哇?盈缺见他一脸苦相,更是厌烦,喝道:“少来跟我装可怜样子!老大不小的,以为自己是二八少女呐?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家那模样有多恶心。你要去自去,我随性惯了,是绝不会受你们这群秃驴拘使的!”
这个新任大千阁寺主持老和尚是隐有所闻的,想不到其惫懒之处比传闻更甚。他气得白眉乱颤,苦忍着不敢发作,老半响憋出一句:“哎,你好自为之吧。”便转身去了。还有想来劝解的和尚,也被他一一拉住,跟上大队,从谷口撤离了。
有森扎卓在前,龙树行拙两人断后,这一众和尚只要不遇上燕长歌这等杀神,倒也安全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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