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架不错。”
剑尖轻颤,剑身上篆刻的“白果”二字掩在升腾的剑华中,若隐若现。陆子杞平托剑柄,膝盖微曲,左手则收在腰侧,五指紧扣在掌心。他没有去看站在对面的对手,目光却是落在自家的剑尖上,随之起伏不定。
而他另一柄佩剑,青色的“豹王”,则合鞘插于身后三尺处。他却是要借其势,来稳固自家温养的气势。
现在,精、气、神、魂,和他所能调动的所有身内与身外的力量都集中起来,丝丝合抱,越来越凝炼,几乎已被拉成一条如有实质的线,从他的脚底贯上头顶,再从顶心而出,化为传说中三花聚顶的虹气。
“你虽然懂了以势为重的道理,但是想借重紫府中两只大妖的势,与自身混同无隙,且不被其反噬,这还不够。”
“嘿,说那么多,不如以身作则。”
冒襄难得的露出久违的笑容,他站在子杞五丈之外,这已经是极危险的距离,经过泰山一役,百丈之内都是他可击之处。藏锋则仍在鞘中,被他斜提在手,剑尖略微高过右脚脚面。这姿势看似随意,然而他只需跨出左脚,轻提右腕,便能全然展开剑势。
他说道:“华山剑宗宁师叔虽未明言授剑,但他当日演示半阙述平生剑法,实在能让我一生受用不尽。这等以自身之际遇化入剑端,以自身性情引发自己独特的‘势’,集情于剑、大势雄成的剑法,是开一代剑修之先河。我有感于近日际遇,东施效颦,创了一套‘千峰剑’。如今虽只有区区几招,却也是我对剑法领悟的总览。所谓千峰,是取义于‘千峰所聚,千夫所指’,是专门以势屈人的剑法。”
千峰所聚,千夫所指子杞不由眼角一酸,然而复又一振:冒襄便算是昆仑遗孤又如何,纵然千夫所指,仍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虽千万人又有何惧哉?不是还有千峰所聚吗,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攒聚千峰,登临绝顶,一览天下之小到那时,什么昆仑余孽,什么道门仇雠,也不过是些不关痛痒的唠骚吧!
“好!小心了,看我疏枝阑后凛冰寒!”
白芒一闪,酷寒之气陡然而至,冒襄顿觉周身环境冷的糟糕,只怕会影响运剑,除了寒冷,那种隐含在剑煞背后独属于上古凶兽的压力才是最恼人的。便是这剑光将近的当头儿,亦不觉舒张握剑的僵硬五指:好小子,果然以势压人!
冒襄右足不动,左足反而后撤半步,手腕轻转,藏锋剑尖抬起三分,轻喝:“壁立!”
子杞呼吸一窒,“白果”回挑,虽然前方如有山峰陡然壁立,冒襄全身气机绵密无缝,他却不想就此打住。他不过前进了三尺,一步就回了原地,随手抄起身后的豹王剑,往前方空中随手一抛,抬脚往虚空里踏,不知怎的,就踏上了兀自在空中滑翔的“青豹”剑身。
“吾当凭虚,御风以畅游兮蓬莱!”
是想用逡巡的战术,来找出破绽吗?子杞如同化成一片云烟,虚空中荡起无数道涟漪,而每一圈涟漪的中心,则是一道道如云似霰的烟气凭空生就,各自携着一缕主人的剑意,向冒襄周身击去,以为试探。这是他研习燕玉簟传他的“乱云真气”所得,然而毕竟是一鳞半爪,效力有限。只是那一片片如剑锋的烟气上的剑意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