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凝定的剪影面前,子杞似乎成了真正的过客。若一定要用一种花来形容,那或许只能是曼珠沙华吧,冥河彼岸的天涯之花。
豹王走近他的身边,低下头用鼻子轻轻地摩擦他的下巴,子杞冲它苦涩的一笑,摇头道:“豹兄,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的。老天爷既然如此戏弄我,我就更是要快快乐乐的,才不让它看我的笑话。”一人一豹如来时一样并肩走出高阁,兴奋地伯阳先生压根儿没有发现他从身边走过。
玉京开始忙碌起来,整座城像是一只睡足的巨兽,开始火热热的为空空的肚皮忙碌。甲一、乙一、丙一,乃至于辛一等八个下人头领,齐齐来到伯阳先生跟前,听他一样样吩咐,继而领命而去,自与手底下领着的仆人们操办。这八人雷厉风行,做事全无拖泥带水,在一众手下奴仆面前更是令行禁止,简直如训练有素的将军一般。
当然,伯阳先生世外之人,婚嫁又是平生头一遭,如何知道怎么操办?他吩咐下去的不过是他有什么期望、要看到什么效果,至于如何具体实施,自然有手底下这些久经沙场的得力人物去做。
子杞于这热闹中穿行,默然的走回洞玄阁中,此时的大战也已终止,洞玄阁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他看见黑衣黑发的燕玉簟倚在大门边,眉间含煞,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不由走上前去,把脸稍微往前凑了凑,道:“没能把她揪出来,给我两巴掌吧。”
“你倒乖觉!”燕玉簟老实不客气,扬起玉手,噼里啪啦,就在他两边脸颊各抽了三个嘴巴,然后哼道:“怎么样?舒坦点儿了?”
子杞哭丧着脸,捂住微微有些发胀的脸:“你你也真下得去手!咝好疼!”
“咦?还能觉出疼来吗?看来你还没完全丢了魂儿么?”
子杞垂下眼帘,轻轻地道:“是我自己太傻,魂儿终是要自己跑回来的。”
燕玉簟忽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呸!瞅你那眼神,为了这么个女人,真没出息!”说罢转身就进了门。然而子杞在她转身的一瞬,看到她眉间的怒气已经化开。他咧开嘴想笑一笑,可即使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笑的很难看。
也亏得事先早有准备,不然任这些下人再能干,也难做无米之炊。这些个下人都是身怀艺业之辈,要是放到外间,虽不能与修行之士正面交锋,然而也能在民间博得活神仙一类的名声。一个时辰未到,山城上下已点染出了几分喜庆,也真难为了他们,竟把偌大地方布置的喜庆而不俗气,张灯结彩而不失仙家气。而那五方真英鼎,始终在扣天阁顶上缓缓旋动。
喜宴自不必少,之前还大打出手的一众宾客,此时没事人一般,熟悉的把臂言欢,不认识的互道久仰,为这婚宴添了不少热闹气氛。一时,适才三洞四辅和伯阳先生把盏叙旧的高台上布置了数十个几案,下人们接了命令,一个个来请宾客入席,条理分明,半点不见杂乱。
众宾客纷纷上了高台,有那大大咧咧的便径自找了顺眼的位置坐了,有那矜持有礼的,则不免推让一番,先把熟识之人让入席间,这才施施然坐下。其中却也有不少有趣的情况,适才的战斗实在太过剧烈,这其中便有人衣服上破了不少口子,又没来得及换掉,活像是穷亲戚来蹭喜宴一般,像那飞雪秘境的白灵素,一身白衣上便到处是破口子,左乳下甚至漏了一大块,她干脆用一片冰封住。再有一则,也有些人刚刚被打掉了傲气,入了席间也不肯松开自家的兵器,尾火宫的风伯四星官就一人手里紧攥着一只大蒲扇,那是被老四谢龙巍的“霸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