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划过刀一样的锋芒,绝非是行将入土的老人应有的眼神。
可那种眼神毕竟是昙花一现,暮气沉沉的君王以国礼相见,三人肃容回礼。国主以旧唐惯例致礼,三人回礼亦是遵照唐规,动作严正熟练,足见对西夏国之重视。老国主微微点头,从那人手中郑重结果丝袋,缓缓取出其中黄金诏书,展卷读罢,良久不语。
那首领以半生不熟的党项话道:“久闻国主素富决断,为我大王衷心钦佩之人,因此不惜万里与谋。今既看了诏书,为何无话?”
老国主叹道:“耶律大王允称北地军神,又在盛年,孤已是将要入土的人了,有些跟不上大王的拍子了。”
“这西北之地,大王嘱咐第一个一定来见国主,那是寄予厚望的了。若是西北得成联军,贵国当执牛耳。”
老国主再叹:“兹事体大,这是要孤拿国本去赌啊。祖宗基业,不敢轻废,年纪大了,实在不如年轻时那般锐意了。”
瀚海骑首领“哼”了一声:“我是军人,不是说客,不懂得你这些弯弯绕绕。我家大王早料到国主不会痛快答应,不过是增加些筹码了。”
“放肆!你不要太无礼了!”李延庆大声斥责,却被老国主摆手挥退,又示意那首领但说无妨。
那首领身后一人递给他一只雕刻极为精致的方形木盒,大小可一手掌握。首领轻启木盒,其中静静躺着一颗鸡蛋大小的金黄丹药,登时一阵沁人的药香充满室内,使人闻之不觉神清气爽。“此丹名为‘龙元丹’,为天山三大炼药宗门合力炼制。原本是三宗向中原皇帝进献的宝物,后来被我家大王的一位友人所得,又辗转送与我家大王。这丹药别的功效恐怕不如国主法眼,然而有一件想必国主会有些兴趣的。”
老国主看着“龙元丹”的眼光灼热起来,却故作镇定的问道:“是何功效?”
“依服用之人体质,最少可增十五年阳寿。”
老国主“啊”的惊呼出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丹药,忘了言语。
“啪!”首领轻轻盖上木盒,老国主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沉声问道:“最少十五年?对何人都有效用?”
“只要精气不散,便绝无问题。”
老国主抬起头来,闭眼半晌,方悠悠叹道:“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孤对耶律大王敬佩不已!”继而睁眼大喝道:“取我的国玺来!”
一名内侍叩头领命,急急匆匆的去了,不一刻捧着一只方盒赶回来。老国主将黄金诏书展开,取出国玺,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在上面盖了一印。他长长的喘了一口气,道:“孤累了,具体事宜就由李将军和诸位商讨吧,将军是我西夏柱石,他的话如孤亲传。”说罢,也不理会桌上的国玺和诏书,便着人搀他回去。
瀚海骑首领将木盒向前一递,道:“国主,别忘了您的丹药。”
从长白山发源的混同江上已飘起了零星的冰片,这个冬天来的稍早了一些,这就意味着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更加难熬。
三十余匹健马沿着河床向西飞驰,完颜极烈赫然在列。他一生戎马,虽不如儿子一般一身神通,然而弓马娴熟、内气强横,也远非一般的的武人能比。五日之间,他就得到了回跋部、铁骊部、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