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最高的也不过及腰而已。骑兵的阵形密集,捆马锁笼罩的范围又大,几乎十九中的。只要接触上,两边的铅块便绕着马腿旋转,直到死死缠住,甚至打折马腿。
一时间,但听得战马哀嚎之声不绝,成片的骑兵坠马。捆马锁虽然沉重,却能及远,那力气大的军汉,甚至能伤到三十长外的战马。顷刻之间,上千骑兵竟有一半落马,场面瞬间失控,而未曾落马的骑兵也陷在一团混乱之中,除非踏过同僚,再不能策马而出。
气势就是这么回事,此消则彼长,一路跋涉、中土遇袭的劣势终于显现出来。即使这是一支有灵魂的军队,人毕竟不是铁铸,虽符箓护身,又焉能护心?
趁着遇袭者军心不稳,最先冲入敌阵的皮甲士兵后撤,为身后的生力军让出位置。事实上,他们能撤得出来的十不足一,他们被排在刀锋上,早注定了折戟沙场的命运。接战仅仅一盏茶时间,就有百多袍泽长眠于雪地。
扔出捆马锁的力士们提着制式的长柄斧钺,他们同样身着犹有绒毛的灰白皮甲,个个如同奔跑的白熊。让出的缺口一下子人满为患,重型武器带起更可怕的金属风暴。男人已全然化成野兽,群体性的战争让爆烈的情绪进一步发酵,无需理智,亦不用思考,全凭本能的砍杀与闪避。血肉爆发式的绽放,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汗味儿,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另一种效果,烈酒似的,引人坠入发狂的深渊。
灵光对付长刀游刃有余,面对重斧却捉襟见肘,皮甲武士往往锲而不舍,若是一击不能建功,便再砍一斧、两斧直到击破灵光,把斧刃镬进皮肉,砍入骨头里。他们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意志力坚定的难以想象,纵然身上布满致命的伤害,犹能最后一次舞动战斧。然而毕竟防御力不在同一水平,大抵三五个才能换掉对面一人。
可灰白色的潮水仍旧在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这边蔓延,纵然礁石再坚硬,潮水也要以粉碎自身为代价,在上面留下无数坑坑洼洼。
有几十道身影在队伍中穿梭,此起彼伏的灵光几乎掩盖了他们飘忽的身形。大多数是道士,他们穿着收紧手腕脚腕的便装,与周围披甲的士兵们格格不入。优势导向于敌方时,他们开始行动,虽则大都在队伍末尾,跨入锋线亦不过是数息间事。他们仿佛徒手,却能在疾驰中收割生命,无法捕捉形体的剑光绕身而走,每一刻都在鲜血中穿梭。渐渐的,原本或炽白如虹、或粲然如金的剑光也染上血色光泽。
根本没有一合之将,重斧武士在他们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当犬牙交错的战线上一一出现这些不合群的身姿时,战争的风向就再一次倒转过来。
“吼”
那片死去的树林中,一棵枯败得连树皮都已落光的大树上,一个巨大无匹的人影蹲在枝杈上。“他”仰天怒号,声音在空气中滚动出可见的波纹。猛然立起,身高几达一丈,很难想像一截枯枝如何能承受如此庞大的躯体。双脚踩踏树干,巨树折断的同时,“他”也箭一般射向惨烈的战场。
然而,人在中途,一抹剑光自战场中的某处激扬而上,将似人似鬼的怪物拦住。这时,才有一记清澈的剑鸣响彻战场,那剑光,速度已远远超过声音。
巨人在空中再次发出一声嚎叫,剑光犀利难挡,破入粗糙坚韧的皮肤,在裸露多*毛的胸口上犁出一道血槽。他恼怒的甩了甩乱发横生的脑袋,右拳毫无章法的向身旁的虚空中捣去,拳底如同有虚空塌陷,数十丈内的空气都争先恐后的去填补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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