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现世之后被你视为禁脔,连亲传弟子也不准观看,可你自己却常常到峨眉别院与众多杂家切磋,反而在切磋中传了他们不少书中所学?”
她每多问一句,乾元的眉头就皱紧一分,当她说完,乾元面上已显露杀机,“你知道的倒还不少!”
“你却未必知道平ri里自己的门人如何说你,说起来你也真该约束约束他们,出尘之人,又怎可以比普通人更贪恋红尘?”弥越裳忽然摇头失笑,指着仍旧光芒耀眼的乾元道:“你或许以为这是佛家所说的‘佛光普照’?我天师道却似乎正有关于这‘灵应广觉玉书’的记载呢!”
乾元眉头一跳,不自觉就上了心,他自得了这片奇书,虽越练越深,连纯阳宫的法门都几乎荒废,可心中疑惑却也越来越重。纯阳宫也是传世宗门,然而他翻遍典籍也找不出有关这玉书的记载,天师道底蕴极深,或许真有其记载也未可知。他绝非蠢人,修习到后来,也知道这玉书绝非普通的佛道双修之法,而他虽隐隐猜出些什么,却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只看他惊疑不定的神情,弥越裳便知戳中了痒处,她却故意道:“以玉片为书,何其圣洁?听说当浸浴月光时,玉书上有袅袅青烟升起,烟中有朦胧世界,犹如海外仙山。再加上那白华之光渲染,哼,不说其上的心法如何,单单如此就足够霍乱人心的了。”
乾元知她说的是实情,道:“天师道记载的就是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弥越裳摇头:“我刚刚问你,是否以为这就是‘佛光普照’?看来你自己也不知此道典出何处呢!你这光华外表灼然耀目,内中却有红se孕育,最内层更是几近于黑,是发轫于污浊,却能焚世的炎摩之火,这岂不就是玉界六天之夜摩天?”
“夜摩天?”
“哼!所谓六玉之天,乃沉沦玉海、化外天魔的居所,其中又以他化自在之天为尊。此界天魔不能自身变化玉乐,却能勾引出他人之玉,他化而为己用,自在游戏,故曰他化自在。你既然能他化众多杂家之学,而又以玉书所载传于他人,而后以他人原本之神通反辅己身,那当是到了他化自在的境界了。而这所谓‘灵应广觉玉书’,根本就是六玉天魔写出来的魔书!”
弥越裳目露怜悯:“而你修行此书,其实也不过是为那不知身在何处的天魔做嫁衣,到头来也逃不过被他化而自享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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