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猎豹般一寸寸向前逼近。
距离逐渐缩短。
他的动作极其隐蔽,呼吸都压到了最低。
幸运的是,那伙哨兵身旁并未出现军犬。
王风顺利潜入三十步之内,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远处的徐梓琳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住前方的一举一动,心跳几乎要撞出胸膛。
只剩三十步。
这片区域原有些枯草,如今全被雪掩埋,月光洒在雪面,泛着淡淡银白,若有人影浮现,必会暴露无遗。
王风伏在地上,双眼如鹰隼般扫视着那三个分散围坐在火堆旁的鬼子。
他们各据一方,彼此间隔数步,视线交错覆盖四周,篝火映照出他们模糊的轮廓。
这般布局,显然是为了防备突袭。
王风贴紧地面,胸口压进积雪,双手缓缓抓起雪块覆在背上、头上、腿上。
土灰色军装与白雪交融,仿佛他本就是这荒野的一部分。
紧接着,在徐梓琳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竟将自己整个身子沉入厚厚的雪层之下,像某种蛰伏的生物,在雪下缓慢前行。
寒气刺骨,雪水随着体温融化又结冰,湿透的衣衫紧贴肌肤,冷意直钻骨髓。
徐梓琳的心猛地揪紧,指尖微微发颤。
王风在雪中一寸寸挪动,每一次微小的推进都耗尽力气。
途中多次停顿,透过雪隙窥探敌情,确认毫无异动后才继续前进。
半个时辰过去,他的四肢早已麻木,却仍坚持爬行至其中一名鬼子仅五步之遥。
火堆渐渐微弱,火焰缩成一团,光芒也愈发昏暗。
罐头瓶散落一旁,铁锅残渣未清,显然三人曾在此煮食充饥。
寒风呼啸,三人烤火取暖,正面烘得微热,后背却被冷气包裹。
一人忽然起身,猛然转身。
王风瞬间凝滞,连呼吸都停止。
那人并未察觉异常,只是嫌冷,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火堆烘烤,嘴里嘟囔道:“这鬼天气,冻死人了,那些土八路也不知道躲哪去了,要不是上面下令,谁乐意在这儿遭罪。”
火光噼啪作响,烤得那人脊背暖洋洋的,他惬意地搓了搓后背,慢悠悠转过身,坐回铺着干草的石板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跳动的火焰。
王风屏住呼吸,指尖微微发颤。
不远处的徐梓琳把一切看在眼里,刚才几乎要冲出去,可当那敌人若无其事地转回来时,她的心仿佛被攥紧,狂跳不止。
她无法想象,就在鬼子扭头的一瞬,王风的内心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夜太静了,距离又太近,哪怕心跳声稍重一点,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但什么都没发生,王风没有暴露。
他仍在雪地上一寸寸向前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