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猛地一拍桌子:“黄tp员,你别整这些虚的!我是个粗人,听不明白那么多道理。你就直说,啥叫正确思想?”
黄tp员眉头微动。
陈保良立刻呵斥:“老孙,你懂不懂规矩?让同志把话说完!”
“我就是听不来文绉绉的一套!”孙德胜梗着脖子,“有话就讲,别绕圈子!”
旁边有人附和:“对,黄tp员,你说咋办,我们照做就是!”
这支部队的气质,早已刻进骨子里。
老团长李云龙曾说过,一支部队的魂,往往跟它的第一个指挥官一个样。
新三团正是如此。
从王风身上,全团上下都染上了那股子狠劲儿——只要不死,就敢拼命。
打鬼子哪有那么多讲究?
杀就是了。
在他们眼里,别的都可以谈,唯独这一点不容商量:“管你讲什么大道理,鬼子不灭,一切等于零。”
战士们只学到了表面,却未领会其中的深意。
王风身上常有的那份机敏与隐忍,在孙德胜等人身上几乎不见踪影。
他依旧沉默,目光时不时落在黄世成脸上,留意着他每一丝神情的变化。
黄世成站起身,回应道:“孙营长提得好。什么是好的思想?我来告诉大家。
‘马克思主义思想是好的思想’,‘无产阶级思想是好的思想’,‘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思想是好的思想’,‘用游击战拖住敌人,最大限度消灭敌方有生力量,最终赢得抗战胜利的思想,也是好的思想’……还有谁有疑问?”
王风这才开口,语气轻松地对着团里干部们笑道:“这回开会是特派员专门组织的,你们也好,我也好,都是来听课的。既然是学生,听就是了。tp员是来传话的,我们只管学,不必问,明白没有?我可先说清楚,人家tp员可是有学问的人,特意跑到咱们这山沟里,给咱们这些粗人讲道理、讲文化。谁要是不敬重,别怪我不客气。哈哈,我就讲这么多,下面请黄tp员继续讲。”
说完,他还特意朝孙德胜看了一眼。
孙德胜没再吭声。
黄世成笑了笑:“王团长太谦虚了,咱们八路军讲民主,有什么想法,不必憋在心里,该说就说出来嘛!
那会议继续,接下来我讲一讲咱们这支队伍目前的构成情况……”
专员会结束后,王风为防意外,私下吩咐战士暗中留意黄世成的一举一动。
事情就此暂时平息,会上的不快仿佛被时间冲淡,双方都不再提起。
新三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高粱红了,大豆熟了,丰收的季节又来了。
连黄世成都被这热闹的景象感染,挽起袖子和战士们一起割稻收粮。
可他心中真正的意图,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无非是想拉拢人心,为己所用。
但他并不了解,自己正面对着一个怎样的集体。
新三团的凝聚力,是在一次次战斗胜利中打出来的;是在一场场全团大会上凝聚起来的;是在生死并肩中结下的。
任何外人,只要妄图从内部动摇这支队伍,注定只会落得一场空梦。
此事暂且翻篇。
九月初,国军与八路军之间摩擦渐起。
中旬,晋绥军第358团团长楚云飞扣下了岗小队的武器,还放出话来——只肯交还给李云龙或王风本人。
晋绥军358团的请帖,很快送到了李云龙与王风手中。
楚云飞亲笔写就,言辞恳切,称已在团部设宴,专候两位兄弟前来共饮。
李云龙没过多久便拨通了新三团的电话。
他嗓门洪亮,语气中满是喜气,仿佛真是一场寻常酒局,全然不提背后暗流涌动。
电话那头,他咧着嘴笑道:“三愣子,你救过老子不止一回了,我一直记着呢。早想请你喝顿痛快酒,可总不得空。这回楚云飞摆席,请了我,听说也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