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这里。” 顾砚点亮火折子,火光摇曳中,能看到密道内延伸的石阶,两侧墙壁上还挂着锈蚀的火把,“看来影阁的人还没找到入口。”
密道内比想象中更宽敞,两人并肩而行时,肩膀偶尔会碰到两侧的石壁。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通道里回荡,将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苏渺注意到墙壁上刻着些模糊的图案,多是士兵操练的场景,其中一幅画着玄甲卫护送一位戴冠的女子,女子手中捧着的木盒,造型竟与沈青崖给的玉佩盒一模一样。
“这女子是谁?” 苏渺忍不住问。
顾砚凑近细看,指尖拂过画面边缘的小字:“注解说,是前朝的‘星官’,专司观测天象、守护地脉。” 他忽然停住脚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画中星官的发簪,与你母亲留给你的那支玉簪,是不是很像?”
苏渺的呼吸骤然停滞。母亲的遗物中,确实有支梅花造型的玉簪,他一直以为只是普通饰物,此刻想来,簪头的梅花纹路,竟与星图的脉络隐隐相合。
“影阁找的或许不只是灵枢,” 顾砚的声音在密道里显得格外沉,“还有星官一脉的传承。”
再往里走,通道忽然变得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石壁上的图案也变得诡异起来,不再是操练场景,而是些扭曲的符号,与苏渺玉佩上的纹路如出一辙。火光照在上面,那些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墙上蠕动着,像无数细小的蛇。
“这里的浊气很重。” 苏渺捂住口鼻,玉佩在袖中烫得惊人,“谢临说,蚀骨蛇毒就是用这种浊气炼制的。”
顾砚将火折子举得更高,忽然指向通道尽头:“那里有扇门。”
那是扇厚重的铁门,表面爬满铁锈,门环早已锈成暗红色,却依然能辨认出龙首蛇身的造型。门楣上刻着四个大字:玄甲秘库。
“推不开。” 顾砚试了试,铁门纹丝不动,“像是有机关锁住了。”
苏渺凑近观察,发现门与门框的缝隙里卡着块碎裂的玉佩,颜色与他的灵枢玉佩一致。他想起沈青崖的话,将自己的半块玉佩贴在门环中央,又让顾砚把残卷里的星图碎片拼在旁边。
咔嚓 ——
随着玉佩与星图贴合,铁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铁锈簌簌落下,厚重的门板竟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更浓郁的铁锈味混杂着药香涌出来。
秘库比密道宽敞得多,四壁立着整齐的木架,上面摆放着些蒙尘的卷宗与兵器。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空无一物,只残留着淡淡的香气,与苏渺玉佩渗出的味道一模一样。
“灵枢原本应该在这里。” 顾砚翻看散落的卷宗,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记载说,玄甲卫覆灭前夜,星官曾将灵枢藏入秘库,嘱托幸存者务必交给‘星隐族的后人’。”
苏渺的指尖拂过石台上的凹槽,忽然摸到些细微的刻痕,凑近一看竟是行小字:“影阁盗走灵枢,血契已破,星隐族后人若见此字,速寻‘玄甲卫最后的传人’,方能阻止地脉倾覆。”
玄甲卫最后的传人?
就在这时,秘库深处忽然传来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倒。顾砚立刻熄灭火折子,将苏渺护在身后,右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 —— 那是他从不离身的防身武器。
黑暗中,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带着金属碰撞的轻响。苏渺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很稳,不似影阁人的阴鸷,倒像常年习武之辈。
“谁在那里?” 顾砚的声音冷冽如冰。
对方没有回答,却点燃了火折子。橘红色的火光中,苏渺看清来人穿着灰布短打,腰间挂着枚褪色的腰牌,上面刻着 “玄甲” 二字,面容虽布满皱纹,眼神却锐利如鹰。
“终于等来了。” 老者看着苏渺袖中露出的玉佩,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老奴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
苏渺愣住了:“您是……”
“玄甲卫的守库人。” 老者弯腰行了个标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