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后生,要搭车吗?” 车夫转头时,苏渺看到他耳后有块莲花胎记,与李老头的一模一样。
“去三庆班。” 苏渺压低声音。
车夫咧嘴一笑,露出颗金牙:“巧了,正好路过。”
运粪车在狭窄的巷弄里颠簸前行。苏渺缩在粪桶后面,听着外面的市井喧嚣,忽然觉得这股秽臭比密道的瘴气更让人安心 —— 至少没人会想到,星隐族的后人会藏在这种地方。碎镜在靴筒里微微发烫,他知道这是血脉在示警,影阁的人或许就在附近。
路过德昌银号时,车夫忽然勒住缰绳:“下来吧,从后门进茶楼。” 他往苏渺手里塞了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 “甲字七”,“找账房先生,就说李老头让来取东西。”
三庆班茶楼的后门藏在条胭脂巷里,来往的都是些涂脂抹粉的戏子。苏渺低着头往里走,刚绕过堆放戏服的架子,就被个穿绯红戏袍的女子拦住了。女子的凤冠霞帔还没卸,珠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新来的杂役?怎么没见过你?”
苏渺的手按在靴筒的匕首上,正想编个借口,就见女子耳后露出块莲花胎记。她忽然笑了,声音像碎玉落盘:“跟我来,顾公子和谢先生在楼上等你。”
二楼的雅间里,顾砚正在擦拭软剑上的血迹,谢临则趴在窗边数蚂蚁,月白长衫上沾着几块泥印。见苏渺进来,谢临立刻跳起来:“你可算来了,再晚一步,小爷就要下去劫狱了。”
“影阁的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路线?” 苏渺关上门,碎镜的震颤越来越明显。
顾砚放下软剑,眉头紧锁:“我怀疑顾家有内鬼。” 他从袖中掏出封密信,“这是父亲派暗卫送来的,说宁王昨晚在府中宴请了沈青崖,席间提到了‘星隐血祭’。”
“那老狐狸果然投靠了宁王!” 谢临一掌拍在桌上,茶盏里的水溅出来,“我就说他在云麓山时处处透着古怪,祭星大典上那一掌,根本就是想抢守心镜!”
苏渺的指尖抚过碎镜的裂痕,忽然想起沈青崖面具下的梅花胎记 —— 与宁王的一模一样。这个发现像根细针,刺破了他最后一点侥幸:“他和宁王…… 是亲戚?”
“何止是亲戚。” 穿绯红戏袍的女子端着茶走进来,珠翠碰撞的轻响掩盖了她的话音,“沈青崖是宁王的私生子,当年被送到星隐族当质子,才改了母姓。” 她摘下凤冠,露出张英气勃勃的脸,“忘了自我介绍,玄甲卫,代号‘红妆’。”
这个名字让苏渺想起李老头卷宗里的记载 —— 玄甲卫最擅长易容的女斥候,曾单枪匹马潜入敌营获取密信。他忽然明白为何刚才没认出她的性别,那喉间的喉结分明是用特制的硅胶伪装的。
“李老头让我转交这个。” 红妆将个檀木盒放在桌上,里面铺着深蓝色的丝绒,放着半张残破的舆图,“这是京城地脉分布图,星隐族的守心镜碎片,其实是开启地脉枢纽的钥匙。”
舆图展开的瞬间,苏渺靴筒里的碎镜忽然飞了出来,自动吸附在舆图中央的红点上。原本模糊的线条瞬间变得清晰,像有支无形的笔在上面勾勒出细密的星纹,最终在皇城根下汇成个完整的星图 —— 与云麓山密道的刻痕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 顾砚的指尖点在星图边缘,“影阁想在京城重演瘴气池的阴谋,用星隐血脉引动地脉浊气。”
谢临忽然笑了,从药箱里掏出个琉璃瓶:“幸好小爷早有准备。” 瓶里装着半透明的液体,在光线下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这是用守心镜粉末和地脉灵泉提炼的‘净气露’,能暂时压制浊气。”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这东西有个副作用,用多了会让人产生幻觉。”
红妆的脸色凝重起来:“宁王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今早接到线报,城西的贫民窟突然爆发怪病,患者皮肤会出现黑纹,和云麓山那个少年的症状一模一样。”
苏渺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医舍少年痛苦的呻吟,想起密道里老者咳出的黑血,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