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的刹那,界门的紫光突然黯淡。那些从门缝渗出的黑雾撞上灵珠的白光,竟化作漫天飞蛾,翅膀上的花纹组成行古字:“影主本体,藏于星核。”
“原来如此。” 顾砚的长剑指向界门背面的藤网,“影核的碎片不是在重组,是在孕育影主的真身!” 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落在灵珠上,那些白色藤根竟顺着血迹往他心口钻,“它们在找新的宿主!”
苏渺的守心镜及时挡在顾砚身前,镜面的红光将藤根烧成灰烬。他这才发现,顾砚心口的玉佩正在发光,符纹与界门的地龙符纹完全吻合 —— 那不是普通的玉佩,是玄甲卫代代相传的 “镇门符”,能暂时封印影奴的气息。
“母亲说过,镇门符需要双生血脉共同激活。” 顾婉儿的纹身突然浮现在掌心,与苏渺的血契烙印贴在一起,“当年玄甲卫统领与星隐族圣女就是这样封印界门的。”
两人的掌心相触的瞬间,守心镜突然炸裂成七片,分别嵌入界门的七根门钉凹槽。那些莲花纹路顺着镜面蔓延,在门面上组成完整的星图,与紫宸殿下方的地脉灵泉产生共鸣。苏渺在水光中看到了影主的真身:
那不是具象的形体,而是团凝聚了三百年怨恨的黑雾,核心嵌着块菱形黑石,石上刻着星隐族的禁术符文 —— 正是当年被逐出族群的叛徒所留。黑雾周围环绕着无数影奴,每个影子的胸口都插着半截玄甲卫的兵符,符纹在怨恨中扭曲成蛇形。
“他在吸食玄甲卫的灵识。” 苏渺的血契烙印突然刺入掌心,“那些兵符是被吞噬的护令使遗物,他要用玄甲卫的灵气冲开界门!”
界门的震颤越来越剧烈,龙椅的残骸在紫光中纷纷扬扬,像场黑色的雪。赵承的玄甲军组成人墙,用青铜残片抵挡从门缝涌出的影奴,却见那些黑影穿过残片的瞬间,竟化作玄甲卫的虚影,举着锈蚀的长刀刺向星阵 —— 他们在模仿护令使的招式,却不知这些刀法正是封印影奴的关键。
“是母亲留下的后手。” 苏渺的守心镜碎片突然重组,镜面映出虚影们的刀路轨迹,“这些刀法里藏着破邪的符文,只是被影主的怨恨扭曲了。” 他忽然想起孪生兄弟消散前的眼神,“需要双生镜碎的灵气才能复原!”
顾砚的长剑突然指向界门的 “天玑” 位,那里的门钉正在松动。苏渺的守心镜碎片及时补位,镜面的红光与玄甲军的刀光交织,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莲花印,将最前排的影奴震成飞灰。“这是玄甲卫的‘破邪式’。” 赵承的甲胄突然裂开,露出心口的莲花胎记,“原来属下也是双生血脉!”
界门后的黑雾发出愤怒的咆哮,那些影奴突然集体转向,将黑石核心护在中央。苏渺的守心镜映出黑石表面的符文正在变化,渐渐组成个从未见过的阵法 —— 与星隐族的净化阵相反,是将生灵灵识转化为影奴的禁术。
“他要把整个京城的人都变成影奴。” 顾婉儿的纹身突然渗出鲜血,滴在星阵的 “天权” 位上,“母亲的灵血能暂时逆转阵法,但需要有人守住阵眼。” 她看向苏渺,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我的灵血里有圣女的本源,让我来。”
苏渺抓住她手腕的刹那,守心镜突然映出顾婉儿的未来:少女的身躯在阵眼中渐渐透明,灵血顺着星纹流入界门,那些白色藤根遇血后纷纷枯萎,露出一个正是顾砚的祖父。
“不能让你重蹈母亲的覆辙。” 苏渺将自己的血契烙印按在少女腕间,守心镜的红光顺着两人的血脉流转,“星隐族的禁术里,双生血契能共享灵血。” 他忽然笑了,像极了云麓山初遇时的模样,“还记得谢临说的吗?我的血能解蚀骨蛇毒,自然也能承受圣女的本源。”
界门在双生血契的冲击下发出闷响。那些影奴突然停滞在半空,黑雾核心的黑石开始龟裂,露出里面的东西 —— 不是影主的真身,是半块玉璋,璋上刻着星隐族与玄甲卫的合族誓言,边缘处缺了个角,与顾砚的镇门符恰好互补。
“是永乐帝当年赐的合族信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