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守心镜的镜面映出那些爬痕的尽头,冰窟入口的冰墙上,有人用鲜血画了个巨大的异界符号,血珠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里竟未冻结。
“是用雪民孩童的心头血画的。” 顾砚的长剑刺破符号边缘的血膜,溅出的血珠落在雪地上,立刻化作细小的藤根,“和京城蚀骨藤的主根同源,但多了冰脉的寒气,寻常刀剑斩不断。”
老者突然跪倒在冰窟前,从氅衣里掏出块冻得发硬的羊皮卷。卷上的星图用朱砂绘制,标注着冰窟内部的结构:三条通道分别通向 “月魂殿”“地脉井”“碎星台”,其中碎星台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 “镜碎藏魂” 四个小字。
“先祖传下的预言说,当银风穿谷时,持镜人会带着碎星台的钥匙来。” 老者颤抖着指向苏渺的守心镜,“那钥匙是星隐族与异界的混血,眉心有双生印记。”
守心镜突然飞向左侧通道,红光在冰壁上照出排冰牢。每个牢门的锁链都缠着黑色藤条,牢内的冰床上,雪民孩童蜷缩成团,眉心的异界符号正在发光,银灰色的发丝已长到脚踝 —— 与果实里的胎儿模样渐渐重合。
“他们在被同化。” 谢临将七星草汁抹在孩童眉心,符号的光芒弱了三分,却在草汁边缘生出细鳞,“蚀骨霜不仅冻结灵气,还在改写他们的血脉,再过三日,恐怕会彻底变成蚀星卫。”
苏渺的血契烙印突然发烫,守心镜的红光穿透冰牢,照出后壁的壁画。画中星隐族圣女正将婴儿放入冰棺,棺盖的月牙纹与异界符号交缠,棺底的碎星台刻着与守心镜相同的纹路。画角的题字已被冰覆盖,他用掌心的温度化开冰层,露出 “永乐二十二年,镜碎分三” 六个字。
“母亲当年确实带了三个孩子来昆仑。” 苏渺的指尖抚过壁画上的婴儿,守心镜突然映出段闪回的记忆:冰窟深处,母亲将半块镜碎塞进婴儿襁褓,那孩子的眉心既有月牙纹,又有梅花胎记,“第三个孩子才是真正的‘钥匙’,守心镜的三块碎片分别在我们三人体内。”
右侧通道突然传来崩塌声。赵承的玄甲军冲过去时,正见银灰色的风从地脉井里涌出,风中裹挟着无数细小的冰刃,落地便化作蚀星卫的幼体。最前锋的士兵被冰刃擦过脖颈,瞬间长出银灰色鳞片,瞳孔变成与异界符号相同的形状。
“是地脉井的封印破了!” 顾婉儿将青铜残片抛向井口,残片组成的星阵在接触银风时发出蜂鸣,“玄甲卫的禁术能暂时封住井口,但需要有人守住阵眼 —— 苏渺的血脉能与地脉共鸣!”
苏渺站在阵眼中央时,守心镜的镜面突然裂开细纹。他在剧痛中看见地脉深处的景象:条巨大的冰龙盘绕在井壁上,龙鳞里嵌着星隐族的月牙纹,龙睛却是银灰色的异界符号。冰龙的爪下,块菱形的镜碎正在发光,与他体内的守心镜产生强烈共鸣。
“是碎星镜的主碎片。” 顾砚的长剑在冰壁上划出火星,“母亲将它藏在地脉井,用冰龙的灵气守护,现在被银风唤醒了。”
银风突然凝聚成个巨大的影物,外形酷似影主虚影,只是周身覆盖着冰甲,手中的蛇形长刀泛着寒气。影物的长刀劈向阵眼时,苏渺的血契烙印与守心镜同时爆发,红光与冰龙的蓝光交织成网,将影物困在中央。
“它在害怕冰龙的灵气。” 老者突然吹响骨笛,雪民们举起牦牛皮盾,盾面的冰纹在笛声中连成锁链,“这是星隐族的‘镇魂调’,能唤醒地脉里的先祖灵力!”
影物在锁链中发出尖啸,身体渐渐化作冰晶。苏渺趁机冲向地脉井,守心镜的碎片在接触主碎片的刹那,突然映出完整的碎星台 —— 那不是石台,是用星隐族与异界混血孩童的头骨堆砌的祭坛,每个头骨的眉心都嵌着块镜碎。
“母亲当年为了封印地脉,牺牲了第三个孩子。” 苏渺的声音在颤抖,守心镜的镜面映出母亲最后的身影:她抱着死去的婴儿跪在祭坛前,将三块镜碎合在一起,“碎星台的钥匙不是活人,是这孩子的灵识!”
地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