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已经开始发黄,“这两种草药只有昆仑和云麓山有,现在昆仑被影物占了,这里的草药又被异化灵气污染,下次再调配,可能要去百里外的药谷找了。” 他拿出一片紫背天葵,叶片刚接触到雾里的灵气,就自动直立起来,叶尖指向木屋的方向,“母核碎片肯定在那屋里,草药的灵气在往那边聚。”
苏渺的守心镜突然从怀里飘了出来,镜面泛着柔和的红光,悬在他头顶半尺高的地方。红光穿透层层雾气,像探照灯似的照向木屋,把屋里的景象映得清清楚楚:地上爬满了黑色的藤根,根须粗的像手指,细的像头发,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地面,甚至顺着墙壁爬到了房梁上。藤根的中间缠着一个破旧的木盒,木盒是榆木做的,表面已经发黑,盒盖上的锁是星隐族特有的月牙形,锁孔里还插着半根断掉的银簪 —— 那是母亲的簪子,苏渺记得,母亲总把这根簪子插在发髻上,簪头的月牙纹和守心镜的纹路一模一样。
“那是母亲当年带走的木盒。” 苏渺的声音有些发紧,他往前走了两步,守心镜的红光跟着他移动,把木盒照得更清楚了,“我小时候见过,里面装着我和弟弟的襁褓,还有母亲写的几页札记。”
顾婉儿从怀里掏出青铜残片,残片一共有七块,在她掌心拼成了一个完整的钥匙形状,边缘的纹路和木盒上的月牙锁严丝合缝。“母亲的札记里写过,这个木盒装的是‘圣女一脉的念想’,必须用血脉同源者的气息才能打开 —— 也就是你、我、弟弟,我们三个的气息凑在一起,护心锁才会起效。” 她把青铜钥匙举到雾里,钥匙的蓝光和守心镜的红光一碰,发出 “叮” 的一声轻响,像风铃在响,“你看,钥匙在呼应守心镜,说明木盒里的东西确实和母核有关。”
弟弟凑了过来,他的指尖刚碰到青铜钥匙,守心镜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镜面的红光像水波似的荡漾开,映出了木屋地下的景象 —— 木屋的地基下,不是泥土,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藤根,根须缠绕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那些人影都是云麓山的村民,张婆婆、李大叔、砍柴的王伯…… 他们的身体被藤根紧紧裹着,像裹在茧里的蚕,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像是还活着,可脸色却和枫树上的霜一样,泛着死气沉沉的银灰,嘴唇干裂,嘴角挂着黑色的黏液。
“他们在被藤根养着。” 苏渺的手指攥得发白,守心镜的红光里,每个村民的胸口都有一个细小的孔洞,孔洞的位置和他心口的伤疤完全相同,藤根的细须正从孔洞里钻进钻出,像在吸取什么,“藤根在吸他们的灵气,和在昆仑冰谷吸地脉灵气一样,只是这里更隐蔽,用村民的身体当容器,慢慢储存灵气。”
谢临凑近守心镜,仔细看了看村民的样子,脸色变得凝重:“他们还有救。” 他指着一个村民的手腕,“你看,他们的脉搏还在跳,只是跳得很慢,每一次跳动都和藤根的蠕动频率一样 —— 这是‘共生寄生’,藤根没杀他们,只是把他们当成了灵气的‘储存罐’,要是能及时切断藤根和他们的联系,说不定能醒过来。”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 “吱呀” 一声自己开了。一股冷风吹了出来,风里带着淡淡的奶香味,不是普通的奶香,而是混合了艾草、当归的味道 —— 那是母亲当年给弟弟喂奶时用的草药香气,母亲说,这种草药能增强圣女血脉的灵气,苏渺小时候也喝过,味道很苦,却带着母亲的体温。
弟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挣脱顾婉儿的手,不顾阻拦就往屋里冲:“是妈妈的味道!妈妈在里面!”
“别进去!” 苏渺赶紧去拉,可弟弟跑得太快,已经冲进了雾气里,他只能和顾婉儿赶紧跟上,刚跨进木屋的门槛,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了原地。
屋里的摆设和苏渺记忆里一模一样:靠东墙的土炕上铺着蓝布褥子,褥子上有几个补丁,是张婆婆当年缝的;西墙的木架上摆着几个陶罐,罐子里还装着当年剩下的杂粮;木桌上放着一个没缝完的布偶,布偶的身子是用红色的布做的,胳膊和腿都缝好了,只是脸还没绣完 —— 可原本该绣眼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