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像给盾镀了层金,在雾里泛着微光。蚀魂兽的魂丝一碰到盾,就 “滋滋” 烧成灰,黑液溅在盾上也只留下浅浅的印子,被星纹的光慢慢净化。众人推着盾阵,像一道移动的墙,慢慢往岗底挪。脚下的碎骨被盾碾得 “咯吱” 响,偶尔有漏网的魂丝缠上士兵的脚踝,也被残片的光及时烧断,没人受伤,却人人额头冒汗 —— 本源气的压迫感越来越强,雾里的低吼也越来越近。
岗底的坟茔前,终于露出节点的藏身处 —— 是个半埋在雪地里的青铜石匣,约半人高,匣盖爬满魂丝,丝的另一端缠在周围的兽骸上,像无数条黑色的线,将石匣与兽群连在一起。显然这些蚀魂兽都是石匣的 “活守卫”,只要石匣受威胁,兽群就会源源不断地冲出来。
“就是它!” 赵承刚想冲过去,黑雾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的咆哮。一只比之前大两倍的熊形蚀魂兽冲了出来,骸骨是黑熊的,爪子泛着墨黑的光,比士兵的长矛还长,胸口嵌着颗拳头大的银灰 “兽核”,核上的魂丝正往石匣里钻,像在输送灵气。这是兽潮的 “王”,也是节点炸弹的魂丝总控。
“是兽王!杀了它才能断所有魂丝!” 陈五的盾面被兽王的爪子拍中,星纹瞬间暗了一半,盾身裂开一道细缝。他咬着牙顶住盾,手臂青筋暴起,“将军,它的兽核连在炸弹上,别用蛮力劈,用残片的光烧核里的魂丝,不然会引爆炸弹!”
赵承点点头,将残片的淡金光全注入剑刃。他的脚步突然变快,像道红影绕到兽王身后 —— 兽王刚转身挥爪,带起的风刮得雪粒乱飞,他已一剑刺向兽核。淡金光顺着剑刃钻进核里,魂丝瞬间烧起来,发出 “滋滋” 声响,兽王发出凄厉的嘶吼,爪子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坟土都在颤,周围的兽骸全跟着晃动,像要塌下来。
兽核裂开的瞬间,周围的兽骸全散架,黑雾像被风吹散似的慢慢消退。赵承赶紧蹲下身,用剑鞘撬开石匣盖 —— 里面的青铜炸弹泛着黑光,表面的魂丝已经开始松动,像失去了力气。他用残片的光混着星纹灵气,一点点中和魂丝里的本源气,动作轻得像在拆易碎的瓷瓶。
探测仪的屏幕上,东郊节点的红点终于变成绿色,旁边跳出一行小字:“节点安全,剩余倒计时:1 天 6 小时”。比预期少了半天。“君主在远程加速倒计时……” 赵承握紧残片,指节泛白,“得赶紧去皇宫汇合,谢先生和顾婉儿他们肯定也遇到麻烦了,不能让他们单独面对君主的干扰。”
陈五扶着受伤的士兵跟上来,玄甲上的血和黑液混在一起,却没人抱怨。众人踩着雪往皇宫方向走,岗顶的风还在吹,却少了之前的腥气,只有残片的淡金光在雾里飘,像道指引方向的灯。
南郊的废弃祭坛藏在一片枯树林里,光秃秃的树枝像干枯的手指,指向铅灰色的天空。祭坛的石阶上长满青苔,却泛着诡异的银灰,是本源气长期侵蚀的痕迹,踩上去滑得像抹了油,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去,石阶缝隙里还嵌着细碎的骨片,是之前闯入者的残骸。
谢临背着药箱站在祭坛下,花白的胡子上沾着雾珠,冻成了细小的冰碴。他的药箱藤条把手断了一根,用麻绳草草捆着,里面的醒灵草散了几根,清苦的气味在雾里飘得很远,成了唯一能辨方向的标记。掌心的探测仪屏幕上,红色光点正对着祭坛顶端的石桌,桌旁飘着层淡灰的雾,雾里隐约有细碎的光纹在动,像透明的网,轻轻晃动。
“谢先生,这雾不对劲。” 跟来的两个士兵握紧长矛,脸色发白。左边的士兵叫小马,是之前牺牲的玄甲军小马的弟弟,才十七岁,声音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强装镇定,“我刚才往台阶上扔了块石头,石头刚进雾里,就被缠上魂丝,没两息就变成灰了,连点声响都没有。”
右边的士兵叫周虎,比小马大两岁,手里的长矛握得更紧,矛尖对着雾的方向:“雾里还有声音,像有人在哭,又像有人在喊名字,听得人心里发毛。”
谢临蹲下身,用指尖沾了点台阶上的银灰青苔,放在鼻尖闻了闻 ——
